幸。
暮色如同泼墨般浸染着恒峪山脉,残阳最后的余晖被乌云吞噬,云逸在枯枝腐叶堆砌的山道上踉跄奔逃。荆棘划破他单薄的衣襟,带起的血痕在青灰色的月光下凝成暗红丝线,每一步都在山石上溅起细碎的血珠。狼群的嚎叫像无数根钢针,穿透层层密林直刺耳膜,他甚至能听见身后兽爪刨地的沙沙声,混着粗重的喘息,越来越近。
当最后一声狼嚎被甩在三里之外,云逸撞进一处天然岩洞。他背靠嶙峋的岩壁缓缓滑坐,指节因过度紧握刀柄而泛白,虎口处的血顺着刀镡滴落。潮湿的山风灌进岩洞,卷起他凌乱的发丝,这才惊觉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在寒意中变得僵硬。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月光透过洞口蕨类植物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暗影,如同狼群森然的獠牙。
山谷深处,十二匹苍狼组成的包围圈正在缓缓收拢。为首的狼王足有半人高,琥珀色竖瞳流转着幽光,鼻尖颤动间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它忽然仰头发出一声悠长呜咽,喉间震颤的声波如同无形的契约,原本躁动的狼群瞬间安静下来。这短暂的寂静后,此起彼伏的狼嚎骤然响起,声波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无数夜枭。整片山林都在这肃杀的声浪中颤抖,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默哀。
两分钟后,狼王仰天长啸。声波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劈开夜幕,群狼瞬间化作黑色的洪流,朝着附近的灌木丛扑去。三百斤的山猪挥舞着獠牙发出尖锐嘶吼,却被三只狼同时咬住后腿拖倒在地;花斑豹跃上岩石试图借助地势逃脱,狼王凌空扑下,利爪如钢钩般贯穿它的脊背。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腐叶被鲜血浸透,混着泥土变成暗红的沼泽,垂死的野兽哀鸣与狼群的低吼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百里之外的云逸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狼群素有“不死不休”的习性,这些草原霸主一旦锁定目标,便会如同跗骨之疽般紧追不舍。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如鬼魅,手中长刀挥出银亮弧线,阻拦的荆棘藤蔓应声而断。汗水浸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