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岛南路军军营
郑泰自从开完军议会后,不敢在赤嵌城有丝毫的停留,直接乘坐战船度过台江内海,来到自己的大本营之中。
他的心总是有些忐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不会是金门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应该啊,金门有着缵绪及一众老人在,还有一万五千多军队,是厦门岛的一倍有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啊。
为什么自己的这几天总是有些心肝不宁呢?莫不是自己的谋划暴露了,被藩主知道了?不应该啊,这个谋划在没有发动之前,没有多少人知道啊?若是藩主知道自己的谋划,这次的军议会就不会让自己回来了?
还是自己有意拖延攻打台湾城的事情被看出来了?这应该没有什么吧,台湾城如此难打,自己的策略只能说前期正确,后期错误,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郑泰想到这里,急忙叫人将郑鸣骏叫过来,共同商议一下到底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大帐之中,烛火通明,噼里啪啦的烛心在清风的吹拂下,吐出一缕缕青烟。
郑鸣骏很快就赶到了中军大帐,跟着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浑身黑衣,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男子进来。
郑泰看到郑鸣骏身后的黑衣人,脸色顿时一黑,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军营之中呢?还穿着黑衣人,大摇大摆的穿过军营,来到中军大帐,真的当暗探都是眼瞎不成。
“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敢贸然进入大营?若不是以为整个大营都毫无风声吗?”郑泰忍不住怒气冲冲的道。
郑鸣骏上前一步,道:“大兄,事已至此,何须隐瞒什么呢?岛津家的军队已经偷偷在外海停泊了,就等我们发动了。”
黑衣人上前一步,用流利的凤阳官话道:“建平侯何必生气?我们岛津家如约前来,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岛津家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了。不知建平侯是否应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呢?”
郑泰眯着眼睛,冰冷的目光看着黑衣人,道:“岛津太郎,这是还由不得你做主。你们藩主为何不来?”
岛津太郎掀开头上的黑纱,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日本武士月代头的发型,倒三角眼中闪过丝丝精光,扁平的脸庞上镶嵌这低鼻梁,看起来有些怪异,他微微鞠了半躬,道:“建平侯,藩主此时正在外海的船队上。两万精锐的武士已经整装待发,就等你一声令下就可以直接冲杀到赤嵌城。
如此关键时刻,建平侯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郑鸣骏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大兄,我们的谋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只要郑成功一死,整个郑家军就是我们的了。”
郑泰沉默一会儿,有些无奈的道:“哎,我本不愿如此,藩主对本侯不薄,若不是藩主一手提拔栽培,哪有本侯今天啊。只是现在藩主走错了路,漳泉二府为我军之根基,台湾为我军之毛发,岂有弃根基而取毛发的道理。全军上下无不反对此策,但藩主固执,不肯听军中之言,才会酿此祸端。
本侯无意取藩主之命,只要藩主听劝,愿意弃台湾而回漳泉,本侯亦会向藩主负荆请罪。希望藩主不要怪罪于我。”
岛津太郎心中不屑,如此虚伪之人,实在不像个武士。偷袭暗杀虽然也有违武士道精神,但是为了摩萨藩,为了争夺天下,偶尔有些小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郑鸣骏大喜,道:“大兄,郑成功复台的政策毫无作用,军中怨声载道。今天刚刚到的三千七百的移民也是哭哭啼啼,痛苦不堪,民心动荡,如此时刻,岂不是天降大任于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