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家的女眷们眼圈都红了,瑞竹揽着芳杏掉泪。
桂叶气的破口大骂,“天杀的蔚爱国,丧良心的东西,他那爪子怎么不烂掉呢!
等给他砍下来喂狗。”
蔚佑之虎目含泪,抬起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想再打的时候,建福和建坤红着眼睛迅起身,一人拉住他一只手。
芳杏一下子哭出了声,“爹,可别,您这是干啥呀,这不是您的错。
你这样让我咋办啊?”
蔚蓝一个箭步跳到炕上,搂着爷爷的脖子,摸索着爷爷的脸,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李翠儿放声大哭,“佑之,你别打自己,是我该死,应该打我呀,都是我造的孽,我见死不救,连累我建祥早早去了,剩下这两个烂东西,也是我没教好,才这么不做人。
害晴她妈的是我这个该死的呀,我才应该遭报应的啊……。”
姥姥和开林有些动容,开林诚恳的对蔚佑之说,“叔,您别这样,俺妈说出来,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谁也不怪,这笔账,就留着我跟蔚爱国算,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和芳杏虽然从小的时候,爹就去了,俺妈一个人拉扯着俺兄妹俩不容易,可俺妈从小就教我们做人,要坐的直行的正,要分的清是非曲直。
他蔚爱国欠下的这笔债,就是亲爹娘也不能帮他还,谁都不好使,我只找他算。
况且,您对俺妹妹咋样,俺心里清楚明白,您是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待的,芳杏也把您当亲爹孝敬,您这样,让芳杏心里咋过的去啊?”
蔚佑之拉过蔚蓝坐在他身边,抚摸着孙女的手,语带哽咽,“开林啊,叔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年在县城碰见你的时候,动了把芳杏娶回家做儿媳妇的私心。
这件事,叔当年做的不坦荡,我明知道芳杏是个好姑娘,蔚爱国配不上她,还是因为私心,想着要芳杏把他这个烂菜货牵扯住,他好做个人,我也好老来有靠,芳杏是这么样掉进了坑里。
现如今,芳杏糟了这么大委屈,我难辞其咎啊。
我蔚佑之这一生虽然是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自认是个顶天立地,无私奉献的人,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
可我没在父母跟前尽孝,这是一错;常年飘零在外,愧对家庭,以至于儿女少教,酿成大祸,这是二错;动了私心,把一个好姑娘拽进火坑,误她半生,这是三错。
这一巴掌,我挨得不冤。”
蔚家人全部落了泪。
蔚蓝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就不想让眼里的泪落下来,可水满自溢,她即使不眨眼睛,泪水也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唉~”
,姥姥长叹一口气,“亲家,要说错,我的错也不小啊!
那时候媒人上门一提亲,说是你家的孩子,我当时就跟开林说,这门亲事应得。
我说,蔚书记在咱公社的时候,是个出了名的好干部,老百姓没有一个说不字的,公正公道,一身正气,有这样的爹,孩子差不到哪儿去。
谁能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局。
咱就怪月老牵错了红线吧,芳杏跟蔚爱国也就是半世的夫妻,缘分就算是到头了。
啥也别说了,咱就这样吧,等蔚爱国从公安局出来,就让他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蔚佑之点点头说,“亲家,这个手续应该办。
我家里也是这个意思,不能再耽误芳杏了,这么好的孩子,不能让她一直委屈着过日子。
我还有个打算,就是家里的这个房子,我想改成芳杏的名字。
这个房子蔚爱国没有出一分钱,大头是芳杏拿的,我添了小头。
后来,钱凑手了,我想把钱补给芳杏,这孩子高低没要,说是应该的。
再后来,他娘病了,看病的钱全是芳杏拿的,她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