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再……”
“呃……”
冰冷的金属走廊,寂静无声。
只有墙壁能量纹路流淌时出的微弱嗡鸣,如同这座庞大钢铁巨兽沉睡中的呼吸。
龙天背靠着议教室冰冷的门板,刚刚结束的那场“死亡”
推演,其残像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牢牢黏附在他的神经末梢。
他闭上眼,那场爆炸的每一个细节便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他大脑忍不住回忆起之前的所有的被他所屏蔽的内容。
不是简单的“游戏结束”
黑屏。
是真实的、仿佛亲身经历的剧痛。
最初是光,吞噬一切的炽白,紧接着是灼烧感。
那不是火焰舔舐皮肤的灼热,而是能量粒子以极高度穿透身体每一个细胞时带来的、从内部开始的崩解性灼烧。
他仿佛能“听”
到自己皮肤、肌肉、骨骼在亿万度高热中瞬间碳化、汽化时出的、无声的嘶鸣。
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承受着被瞬间投入恒星核心般的极致痛苦。
(这就是……火化的感觉吗?)一个荒诞而冰冷的念头在极致的痛苦中闪过。
但这仅仅是开始。
在意识尚未因彻底汽化而消散的、短暂到无法用时间衡量的瞬间,另一种更诡异的感觉接踵而至——肿胀。
仿佛体内有无数被瞬间激的、不稳定的能量源,在碳化的躯壳内疯狂膨胀,挤压着本已不堪重负的残骸。
然后——
“砰!
!
!
!”
不是声音,是一种感觉。
是构成他存在的最后物质基础,在内外压力的失衡下,彻底爆裂开来的、终极的解脱与毁灭。
仿佛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终于不堪重负,炸成了无数细微的、混合着焦糊血肉和能量残渣的碎片。
痛苦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随即如同被拉断的弦,戛然而止。
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
龙天猛地睁开眼,冷汗已经浸透了内里的衣衫,粘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臂,确认它们依旧完整。
但那种被灼烧、被撑爆的幻痛,却依旧隐约残留,刺激着他的感官。
(感同身受……真是……贴切得令人作呕,真的是好像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体验过呢?)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自嘲。
(等等,不对!
像这种东西必须要讲究一定的逻辑,先必须得要感同身受,才会进行推演!
但凡缺少任何一点数据资料,都无法形成,就像之前那样,根本无法推演成功或者完全没有!
之前跑步很累,我能理解,毕竟之前经常被父……拖着训练经常感到疲惫和劳累,但是火化和……像这种东西必须是得要亲身感受过,才可能从现,在模拟推演中的,像这种模仿到如此真实的地步……)
这种清晰到令人指的死亡回放,如同最残酷的刑罚,狠狠地遏制了他立刻再次开启推演的冲动。
他的身体本能在大声尖叫,拒绝再次体验那种非人的痛苦。
但是……
(我有不得不继续的理由。
)
理智如同冰山,浮出于本能恐惧的海洋之上。
污染在加剧,时间在流逝,两年之期如同悬顶之剑。
他不能停,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无数次死亡的轮回。
就在他强行凝聚意志,准备再次沉入思维深渊时,另一幅画面,不受控制地、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
爆炸的炽光中,龙巧云那张冲进来的、带着愤怒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