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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柄横刀崩裂的脆响,仿佛宣告着某种界限的逾越。
碎片如冰晶般四散飞溅,映出龙天小臂那触目惊心的螺旋状断骨,白森森的茬口刺破皮肉,狰狞地昭示着极限的到来。
他啐出一口腥甜的血沫,视网膜上冰冷的荧光数字仍在无情跳动:
>剩余刀具:9432把
>存活敌人:107人
>自身生命体征:血压7040hg,心率142次分,失血量39
视野边缘,那柄属于普鲁士重骑兵的钉锤,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正以无可匹敌之势砸落。
死亡的气息凝成实质。
千钧一,龙天残存的意识启动了脑内那精密的推演引擎——三维路径规划瞬间铺展开来。
>变量输入
>-钉锤质量:187吨
>-攻击度:92ks
>-地面倾角:37°
>-空气湿度:63
冰冷的解算结果在神经末梢闪烁:侧移。
身体在意志的强弩之末下做出了最微妙的偏移。
几乎是同时,他反手拔出了那柄名为“断水”
的汉剑。
剑身如一道凝练的秋水,精准无比地刺入战马湿润敏感的鼻腔软骨。
剑尖触及冰冷的铁十字板甲前03秒,龙天手腕以肉眼难辨的幅度一振——百炼钢锻造的坚韧剑尖,竟主动崩裂!
碎裂的刃尖如同被赋予了灵魂的毒蜂,沿着胸甲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缝隙,精准地钻入,直抵骑士的心脏。
巨大的反冲力将龙天掀飞,他顺势翻滚,灼热的链枷擦着后脑呼啸而过。
尘土飞扬中,他单手撑地,顺势拔出了另一柄寒光凛凛的唐刀——“碎星”
。
刀名如星辰坠落,光华璀璨,握在手中却只余一片冰凉。
千古名刀又如何?终究是凡俗炉火中锤炼出的钢铁。
龙天靠着那近乎神迹般的推演与计算,在刀锋的暴雨中辗转腾挪,每一次闪避都精确到毫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死亡擦肩而过的灼痛。
他不能挡,不敢挡。
这些凝聚着不同文明凶悍力量的兵器,任何一击的余波都足以将他这具濒临崩溃的肉体彻底撕碎。
格挡?那只是奢望。
这些承载着历史与杀戮之名的利刃,在此刻,更像是一碰即碎的脆弱祭品,它们的宿命似乎唯有在碰撞中走向绚烂的终结。
“刀具损耗+3,击杀数+1”
冰冷的计数在视网膜角落划过,不带一丝情感。
他咳着血,身体重重撞向身后巨大的武器架。
十三柄环刀如同受惊的孔雀翎羽,哗然散落,寒光四射。
一名哥萨克骑兵的弯刀带着草原的腥风劈面斩来,刀光如月。
龙天眼中数据流瞬间奔涌,三把散落的刀被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同时抄起,架成一个精妙而脆弱的三角结构:
1沉重的宋手刀在最上方,悍然迎向垂直的冲击(应力峰值0=12gpa,瞬间越屈服极限);
2下方的明腰刀刀身微侧,以45度角试图引导偏转(巨大的扭矩瞬间导致晶界撕裂,刀身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3清雁翎刀则如毒蛇吐信,趁机疾刺敌人腋下(可惜刃长寸短,未能穿透内衬的锁子甲,徒留一道白痕)。
三柄刀在同一刹那齐声悲鸣,炸裂成漫天金属碎片。
然而这玉石俱焚的代价,终究换来了敌人07秒致命的僵直。
龙天眼中寒芒一闪,手中紧握的半截残刃,已如闪电般没入对方因惊愕而微微扩张的颈动脉。
滚烫的血雾喷薄而出,模糊了视线。
他毫不停歇,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