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视角切换:凤九皇→龙天)
冰冷坚硬的石板硌着他的脊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撕裂般的剧痛。
一个妇女仰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眼前是广州城被硝烟熏染得灰蒙蒙的天空。
耳畔充斥着异国腔调的嘲讽,如同毒蛇的嘶鸣,缠绕着她几近枯竭的意志:
“91aru1?ufstnichthr?”
(怎么不跑了吗?)一个带着浓重普鲁士口音的声音,冰冷而戏谑,如同钝刀刮骨。
“run!nany0re?91eren&039;ty0uiteg00datrunng?”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另一个声音,带着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傲慢,如同鞭子抽打空气。
“cettefeestassediffici1eatuer”
(这小娘们还挺难杀的)法语腔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恼怒。
“0hn0n,nedevri0ns-n0pasêtrep1p01is?0ndevraitp1ut?tdire:ada,p0urrie-v0êtred0itivent1ab0uche?”
(哦,不,我们说的太粗俗,应该说,女士能否乖乖的,永远闭上嘴呢!
)故作优雅的劝降,却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心寒。
妇女的指尖在身下冰冷的地面上无意识地蜷缩,试图抓住一丝力量。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不远处,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属于他自己的暗红色血珠,正静静地躺在石板的缝隙里。
就在这时!
那几滴血珠,毫无征兆地……震颤了起来!
起初,是一种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嗡鸣,如同地窖深处那些巨大的、盛满陈年烈酒的酒瓮,被无形的力量同时敲击所出的共鸣。
紧接着,嗡鸣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
嗤——嗤嗤——!
那声音,酷似铁匠铺里,通红的烙铁猛然浸入冰冷淬火池时,瞬间爆出的、充满毁灭与新生张力的蒸汽嘶鸣!
当那几个围拢过来的普鲁士军官终于捕捉到那撕裂空气、由远及近的恐怖尖啸时……
“吱嘎——!
!
!”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在负荷运转下濒临断裂的摩擦巨响,已经如同死神的预告,清晰地碾过了三个街区外那座残破牌坊的阴影!
紧随其后的,是“哐啷!
哐啷!”
沉重的铆接钢板在疯狂颠簸中相互撞击、啃咬的巨响,如同巨兽在咀嚼着钢铁的骨骼!
更有“铿锵!
铿锵!”
密集如雨的爆响!
那是包裹着南洋硬质橡胶的铸铁轮毂,狂暴地碾过满地碎石,如同将上百把坚硬的铁砂,狠狠砸向一面巨大的、震耳欲聋的铜锣!
那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正将刺刀高高举起、对准凤九皇心口的普鲁士军官,动作猛地僵在半空!
他惊骇地转头,望向街角蒸腾弥漫的硝烟与晨雾深处——两道猩红如血、忽明忽暗的诡异车灯,如同地狱凶兽的瞳孔,穿透了混沌!
车灯的光晕里,依稀可见镶嵌在车头、由教堂彩绘玻璃碎片拼凑成的图案,那上面描绘的圣母垂泪像,在车辆癫狂的震动中,被撕扯成无数片流光溢彩、却又充满不祥的碎片!
“噼啪!
轰——!
!
!”
排气管骤然爆出连串震耳欲聋的炸响!
那声音,不像是内燃机的轰鸣,倒像是将一整挂除夕夜的浏阳鞭炮,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铁皮桶里同时点燃!
沉闷的爆裂声带着毁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