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前方涌来的下一波敌人。
(绝望的执念: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共葬》!
如果……如果我能掌握那禁术……这群杂碎,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他们会像被镰刀扫过的麦子一样倒下!
就像当年的龙笑傲前辈……一人一刀,压得一整个家族抬不起头,逼得那不可一世的家主跪地求饶,只为放过族中幼子……何等快意!
何等力量!
)
(更深的自责与逼迫:可我为什么学不会?!
为什么?!
龙月明!
你听着!
没有人会来救你!
天上地下,只有你自己!
你必须靠自己!
再想!
再回忆!
那功法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运转的关窍!
你必须学会!
必须!
就在这生死之间!
就在此刻!
否则……否则华樱和孩子……他们怎么办?!
危险!
巨大的危险!
你必须学会!
必须!
必须!
必须——!
)
无数疯狂的念头,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濒临崩溃的脑海中冲撞、嘶吼,只剩下“学会!
学会!
学会!”
的尖锐回响。
然而,残酷的现实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
前方的敌人,如同嗅到血腥味最浓处的鲨鱼,再度狰狞地扑杀而来!
龙月明只能死死抓住归龙吟,仿佛那是连接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锚点。
他强行凝聚起几乎涣散的精神,将所有的意念都灌注在刀锋之上。
疲惫感如同万丈深渊,要将他彻底吞噬。
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每一块骨骼都在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更深的隐患在爆——为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资料,为了应对帝国无休止的刺探与追杀,他已经有多少个日夜未曾合眼?一年?两年?还是更久?纵使是龙家千锤百炼的体魄,也经不起经年累月、毫无喘息的高压摧残!
精神的弦早已绷紧到极限,身体的油灯早已熬干了最后一滴灯油!
视线彻底模糊了。
雨水、血水、汗水混杂着流进眼睛,世界变成一片扭曲晃动的色块。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层厚重的迷雾甩开,换来的却是一阵更剧烈的眩晕。
致命的破绽!
一个潜伏在侧翼的武士,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精光,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瞬间!
长刀无声无息地递出,带着阴狠的毒辣,直刺龙月明毫无防备的胸口!
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
龙月明依靠着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归龙吟格挡!
但手臂……那曾经挥动如风的手臂,此刻却沉重得如同不属于自己!
动作慢了半拍!
刀尖偏移了预定的轨迹!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
冰冷的刀刃狠狠划开了他右臂的皮肉!
深可见骨!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呃——!”
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他左脚狠狠跺入泥泞深处,泥浆没至脚踝,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剧痛刺激着神经,反而带来了一丝病态的清醒。
他双手死死握住刀柄,不顾右臂伤口崩裂涌出的鲜血,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将归龙吟由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