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最普通的玩伴,坐在后院太湖石嶙峋的阴影里。
龙巧云拈起一块小巧精致的桂花糕,正要送入口中,忽然轻轻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如同月牙儿。
“下次,”
她咬了一口桂花糕,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期待,“我们去学弗拉明戈吧?我想看你用这块老怀表打拍子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龙天侧过头,看着她沾了一点糕屑的唇角,自然地伸出手指,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帮她擦去。
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远处池塘里,传来锦鲤跃出水面、又“噗通”
落回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荡开涟漪。
他知道,此刻在前厅,母亲一定正被一群兴奋的妯娌团团围住,脸上带着无奈又骄傲的笑容,一遍遍地解释着:
“孩子们……就是随便跟着家里那卷老录像带比划了几下,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舞池中央,那对兄妹的身影早已成为绝对的核心。
他们的舞步早已越了技巧的范畴,如同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每一个旋转都带着风的韵律,每一次抬手都蕴含着山岳的力量与流水的柔韧。
龙天引领着龙巧云,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硬生生开辟出一方只属于他们的、隔绝尘嚣的天地。
他们的衣袂在高的旋转中翻飞,袍袖带风,身姿舒展若惊鸿,飘逸似游龙,在璀璨的灯影下划出一道道令人目眩神迷的优美弧线。
台下,先前所有的喧哗、私语、甚至是不满的议论,都如同退潮般迅消逝。
宾客们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心神被那绝世的风姿牢牢攫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已不是舞蹈,而是神迹在人间的惊鸿一瞥。
或许是被这极致之美所震撼,或许是被那金铃三响所激励,又或许只是少年心性中那份不甘被彻底掩盖的冲动,舞池边缘,那些同样年纪的世家子弟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们交换着眼神,带着一种混杂着羡慕、嫉妒与不服输的复杂心绪,纷纷携着各自的舞伴,陆续步入舞池。
他们也要在这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展示属于他们的、绝不逊色的“实力”
。
然而,残酷的对比才刚刚开始。
这些宾客子弟的舞姿,在龙天兄妹那浑然天成的“道”
面前,瞬间显露出令人不忍直视的生涩与笨拙。
脚步慌乱,踩不准那看似简单的节拍,如同蹒跚学步的稚童。
手臂的挥舞毫无韵律与美感,僵硬地摆动,更像是风中凌乱的枯枝在徒劳地挣扎。
他们的大脑或许能理解每一个分解动作的要领,清晰地出指令,但他们的身体——那些缺乏千锤百炼的肌肉、那些尚未形成本能反应的神经协调、那些对空间和重心微妙的感知力——却出了背叛的信号。
心有余,而力不足;智可达,而身难行。
于是,舞池中便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啼笑皆非的“人间喜剧”
。
一个试图模仿龙天旋转的少年,转不到半圈便已失去平衡,踉跄着撞向旁边的桌子,引得杯盘一阵叮当乱响。
他涨红了脸,狼狈不堪。
另一对舞者,男伴紧张得满头大汗,脚下如同踩了棉花,接连几次重重地踩在女伴昂贵的缎面舞鞋上。
女伴眉头紧锁,痛得倒吸凉气,却还要强忍着维持脸上的“得体”
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
再看另一边,几个急于表现自己、想在长辈面前露脸的年轻人,更是将混乱推向了高潮。
他们试图模仿龙天兄妹那些充满力量感的滑步和流畅的衔接,却只学了个四不像的皮毛。
步伐杂乱无章地拼凑在一起,动作变形扭曲,东施效颦的结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