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无形的风吹散了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他那愤怒的眼神也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整个人就像是刚刚的愤怒从未存在过一样,仿佛刚才的愤怒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厂办学校的老师,算不算我们厂的职工?”
周安东看着年世华,语气中没有了一点火气,很是心平气和,而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年世华看着周安东,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前一刻还在发火,后一刻就心平气和。情绪变化如此突然,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如此的喜怒无常,比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还要让年世华感到惶恐。刀虽然危险,但至少能看得见,而周安东的喜怒无常,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让人防不胜防啊。
此时,年世华只感觉自己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他的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湿透,贴在衣服上,黏腻而难受。
同时,他的心也有了动摇,开始反复思考如今的处境。周安东手段狠辣、智商超群,而且还喜怒无常,跟这样一个人作对,真的能赢吗?
更重要的是,周安东不但有钱,也一样有靠山。而他们,虽然背后有印家在支持,但印家也并非无所不能。毛呢厂改革是大势所趋,就像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谁也无法阻挡。
周安东是顺应大势,而他们却试图逆势而上,这就像是逆流而行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淹没。年世华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的动摇也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年世华深吸一口气,气息在胸腔中短暂停留,仿佛是在给自己鼓足最后的勇气。
“既然是厂办学校,教师自然是厂里职工。”
周安东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乍暖还寒时那抹虚假的阳光,越来越明显,可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而他的语气也愈发温和起来,温和就像是包裹着利刃的棉花,看似无害,但却锋利无比,让人感到胆寒。
“老年啊,你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可知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