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每每想到这里,郑芝龙心里颇为复杂,因为这个长子的很多心思好像和自己当初设想的不一样。
朝廷欲将台湾编入版籍,设官治理,暂时肯定还离不开郑氏一族的帮助。
现在他想的问题是郑氏在东番的经营这么多年的成果,能得到多少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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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直到戊时才回到郑府。
“父亲,儿以为朝廷开发东番乃利国利民之举,荷兰红毛窃据我土,勾结建奴,此乃心腹之患。今圣天子欲复祖宗疆土,正是我郑氏报效朝廷之时。“
他指着地图上热兰遮城的位置:“我郑氏在东番四十万亩田产虽巨,但若能助朝廷驱逐荷夷,将来开府设县,我郑氏必为开台第一功臣,届时朝廷倚重,海贸特许,何愁产业不增?”
郑森又压低声音道:“况且...荷兰人火炮犀利,若单凭我郑家船队强攻,纵胜亦要伤筋动骨,而孩儿此次领兵,可调闽浙水师合围。待捷报传至金陵...…“他故意停顿,烛光映照下的年轻面庞闪过一丝锐气,“以圣天子心性,不会亏了当兵的,更会给实际掌兵之人一个满意交代。”
郑芝龙神色稍霁,沉默了一会后,“为父也不瞒你,德川幕府和热兰遮城负责人卡隆都给我写过信,让我有所顾忌啊。”
“哦?”郑森先是一愣,不过转眼就平复了,“他们说了什么?”
“若朝廷收复东番,我们家在平户的货栈,怕是要被德川幕府一把火给烧了..….”郑芝龙幽幽的说道,“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表示,愿暗中提供十二艘战舰助郑家自保。”
“父亲,这里面怕是洪承畴搞的把戏吧。”郑森冷笑一声,“看来德川家光丝毫没有吸取丰臣秀吉的教训,如今这送上门来的借口,待驱逐东番荷兰红毛夷,陛下就已有意发兵倭国了。”
郑森握着腰间佩剑,神色锐利,“若能攻下倭国,陛下许诺我郑氏永镇九州。“
“这你也信!”郑芝龙一掌拍碎茶盏,碎瓷片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万历年间丰臣秀吉侵朝,朝廷也说许沈惟敬镇守釜山!”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胸海战疤痕:“儿啊!皇家画的饼,有时比鲨鱼牙还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