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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原本专属于盲人安全通行的道路,变成了自已可以随意转向、不顾后果的“普通路段”。
这种行为,不仅侵犯了盲道的使用规则,更直接增加了姚大爷这种视力残疾人士的通行风险。
可以大胆主张,正是对方这种改变盲道使用用途的过错行为,才直接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他的过错,远大于姚大爷在视力受限情况下,未能“及时避让”的所谓过错。
张伟脑中飞速盘算着。
但是,他也清楚,这种案件,法理的天平往往会不自觉地向“结果更严重”的一方,也就是受伤的一方倾斜。
虽然在常理认知中,姚大爷作为视力残疾者,无疑是弱势群体。
可是在法庭上,那个摔倒受伤,拿着医院诊断证明和各项费用单据的行人,在法官眼中,可能就成了需要“优先保护”的受害者。
打二审,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彻底翻案,判姚大爷无责。
从法理上看,确实存在这样的空间,并非天方夜谭。
但实际操作中,难度极大。
更大概率的结果,是二审法院对责任比例进行重新划分。
比如,将姚大爷的主责,改为次责,甚至同等责任。
这样一来,赔偿金额确实能减少一部分。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个案子的总赔偿金额是两万六千元。
即便责任比例大幅降低,比如从70%降到30%,姚大爷也还需要支付近一万两千元。
少赔的这一万多块,能覆盖律师费吗?
还有姚大爷为此付出的时间成本、精力成本呢?
这笔账算下来,对姚大爷而言,未必划算。
张伟的眉头,锁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