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文哲被跟班架着,一瘸一拐地向外走,眼前一队仪仗走了进来。
随着“睿妃娘娘驾到”的通报声响起,一位身着石榴红宫装的女子缓步而入,行走间身姿挺拔雍容华贵,却又带着几分温婉。
她眉眼间与周睿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肌肤白皙紧致,看着竟比实际年岁年轻许多。
“母妃!”周睿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睿妃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院中的狼藉,最后落在臀上渗血的王文哲身上,秀眉微蹙。
“这是怎么了?王太医怎会如此模样?”
王文哲一见到睿妃娘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时间忘记了疼痛,冲过去,跪在睿妃娘娘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娘娘!您可得为臣做主啊!方宁他……他无缘无故殴打臣,把臣打成这样,怕是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法给陛下炼制芙蓉膏了!”
最后一句话,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淬了毒的针,直戳要害。
宫中上下谁不知道,老皇帝如今离不得芙蓉膏,一日不吸便会烦躁易怒,上次御膳房晚了半个时辰送上,掌事太监就被杖责了二十。
王文哲这话,分明是在暗示,若他没法制药,皇帝迁怒下来,在场之人都可能受牵连。
睿妃脸色果然一变,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抬眼扫过站在一旁的方宁。
这里只有方宁是陌生的面孔,身着九城兵马司的官服,身姿挺拔却带着几分疏离,显然就是王文哲口中之人。
本来对方宁这个人,睿妃娘娘就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二,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竟然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春心荡漾。
这两者,当娘的,一样都不能忍。
睿妃的声音生冷,目光更是生冷如剑。
“你就是方宁?九城兵马司的人,竟敢在皇宫内苑对陛下的医官动刑?谁给你的胆子?”
“母妃,不是这样的!”周睿连忙上前解释。
“是王太医先对儿臣不敬,方宁才按律处置的……”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