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够被陛下当成活子。”
“是,父亲大人,孩儿明白。”
张学琪是个行动派,很快换上了变装,只带两个心腹亲随,快马出了京都。
行不过半日,便在官道旁的茶寮外,瞥见了那辆不起眼但却熟悉的乌木马车,正是陈秋的车驾。
他隐在树后瞧着,见陈秋始终没露面,只让随从买了些干粮便匆匆赶路,那副避人耳目模样,倒让张朝栋先前的话多了几分实据。
“一个府尹,竟慌成这样……”
张学琪思索着,心里对方宁的好奇又深了一层。
再行两日,远处官道上尘土漫天,隐约传来人声。
张学琪勒住马,眯眼望去,只见一支浩荡队伍正缓缓走来。
最前头立着三面旗帜,最大的那面旗帜“上阳方宁”老远就能看到,剩下的两个小旗帜上写的字迹也是招摇的很。
在三面旗帜之后,跟着三教九流的人群,以文侠与读书人居多,占据八成,剩下的就是小商贩和一些游民,人数足有上千人之多,声势很是浩荡,而且行进颇有些章法。
“这……这哪是寻常乡野之人的队伍?”
张学琪心头一震,带着两个亲随混进了队伍当中。
队伍行至一片空地,有人搬来一张木桌,一个身着粗布短褐、面容清俊的青年跳上桌子
此人当然就是方宁。
他没拿书卷,只随手捡了根树枝,敲了敲桌面。
“今日不说算术,也不讲如何种庄稼,咱们聊聊孔孟。”
围观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张学琪也挑了挑眉。他自幼读圣贤书,倒要听听这军户出身的人,能说出什么花样。
方宁手中转着树枝,说道:“孔夫子说,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可如今的‘礼’,是什么礼?是官员见了百姓不用行礼,百姓见了官员却要下跪的礼?是地主家囤着千石粮,百姓却啃树皮的礼?”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有人低呼。
张学琪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听到方宁又接着说。
“孟夫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如今多少官员把君捧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