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冰之上,满是关切与温柔,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被哀伤笼罩的女子。
“我再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可好?”他启唇发声,那声音恰似幽夜中的潺潺溪流,低沉而和缓,小心翼翼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流淌,似乎生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碎苏婉清那摇摇欲坠的脆弱世界。
钟离心中暗自思忖,此女如今的状态犹如风中残烛,而这对食物的些许渴望,便如同那烛芯上仅剩的一点火星,只要它还在闪烁,就意味着她的心尚未彻底被黑暗吞噬,仍有被重新点亮的希望。
他最怕的便是她心若死灰,如同一潭死水,对世间万物都不管不顾,那才是真正令人绝望的无底深渊。
苏婉清的眼眸依旧空洞,仿若深邃的古井水,毫无波澜。
只是在钟离提到准备食物时,那原本仿若被浓雾遮蔽、毫无生气的眼珠,像是被一缕穿云破雾的微风轻轻触动了某根尘封已久的弦,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那动作迟缓得如同冬日里艰难爬行的蜗牛,随后又仿若被冻住一般静止下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恰似深秋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唯有那拽着钟离衣角的手,似乎稍微松了松,像是表示一种默许,又像是仅因无力而有所松懈,那细微的动作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她的呼吸依旧轻浅而缓慢,像是被寒冬压抑的微弱炉火,几乎难以察觉其起伏,皮肤虽白皙如玉,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已被抽离。
钟离轻轻挣开苏婉清那微弱得如同蛛丝般的牵扯,端着碗,步伐沉稳而缓慢地步出门外。
雨已然停歇,仿若一场盛大的悲戚宣泄过后,世界重归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独有的清新气息,那是被雨水洗净尘埃后的纯净味道,似一缕轻纱,温柔地缠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地撩拨着他的嗅觉神经。
湿润的石板路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水光,宛如一面面破碎的镜子,倒映着周遭朦胧的景象,恰似一幅水墨画卷在脚下徐徐展开。
屋檐上残留的雨滴,似是不舍离去的泪滴,断断续续地坠落,滴答滴答,敲打着地面,奏出一曲空灵的乐章,每一声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