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渡。
河水寒彻骨髓,吸饱水的军装沉重如铁,每划动一次手臂都需耗尽全身力气。
五点钟,十公里负重越野准时开始。
肩膀被背包带勒出深痕,脚底磨出的水泡破了又起,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上午是格斗训练,沙袋的撞击震得内脏移位,对手的拳头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下午的战术演练,他们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烂泥灌入口鼻,呛得人阵阵干呕。
晚上还要强撑着眼皮背诵条令条例,字句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脑袋如鸡啄米般不断垂下,又立刻被厉声呵斥惊醒。
排长无休止的贬低和侮辱如同鞭子,抽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废物!”
“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批!”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试图将新兵们最后一点尊严也碾碎在尘土里。
终于来到了最后的二十公里极限测试。
不仅是佘竣,其余新兵的双腿也都早已不听使唤。
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步都像是在深深的泥沼中挣扎。
这是也许是人生中最漫长的路,蜿蜒曲折,永远看不到尽头。
疼痛和疲惫已经麻木,意识飘忽不定,眼神失去焦点,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倾斜。
耳畔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心脏疯狂擂动胸腔的巨响。
“一班!加油!!”
佘竣做为班长,带头鼓舞起了其余人的士气。
“杀!”
“杀!”
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五位下等兵。
他们仅仅是普通人的身份,身体素质明显不如其他人。
但他们也不愿意落后于别人,每一句口号都喊得十分卖力,他们是在鼓励自己,也是在鼓励他人。
“一班!”
“杀!”
最快到达终点的陈淩,声嘶力竭地喊着。
喊破了喉咙,声音沙哑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那吼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