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
侍女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带上了门。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和那挥之不去的药香。
佘龙半靠在床头,曾经挺拔如松的身躯如今佝偻着,一袭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
那些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的色泽。最触目惊心的是右肩和腹部的伤口,即使隔着绷带也能看出那是贯穿伤的形状。
但最让佘竣心头震颤的,是父亲那一头白发。四年前离别时,父亲鬓角才初现银丝,如今却已满头霜雪。那张曾经不怒自威的面容如今布满皱纹,眼窝深陷,唯有那双眼睛,依然如炬。
“竣儿......”佘龙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佘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双膝重重跪地,震得床板都微微颤动。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父亲身上的伤处,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了被角。
“才短短四年不见,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话一出口,佘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佘龙的右手缓缓抬起,那只曾经能轻易折断敌人兵刃的手如今枯瘦如柴,布满了细小的伤痕。他轻轻抚上儿子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光彩。
“儿子,你长大了......”佘龙的声音里带着欣慰,“爸也该老了......”
佘竣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低下头,额头抵在父亲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打湿了父亲的手掌。他能感觉到父亲手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战斗留下的痕迹,而现在,这只手却虚弱得几乎抬不起来。
“是谁?”佘竣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是谁将您伤成这样的?”
他仔细审视着父亲的伤口,那些绷带缠绕的方式,伤口的形状......作为一名魂师,他太熟悉各种兵器造成的创伤了。
“这是......枪伤?”佘竣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而且是两种不同的枪法造成的。”
佘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在儿子执着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一名手持擎天枪和一名越天枪的两个唐门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