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松开我！你弄疼我了！”少年用不怎么熟练的日语喊道，与此同时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菅野的大手。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菅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住在这附近！”他喊，“我在等我妈妈出来接我！天哪！你是疯子吗？”

“你住在这附近？”

“你聋啦？快放开我！”

“太阳已经落山了，你妈妈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路边？”

“要你管啊！快放手！”

“最近东京不是很太平……”菅野突然松开了少年的胳膊，少年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摔了一跤，“天黑了就不要一个人往外跑了，会遇到坏人。”

“——我已经遇到了！”少年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等菅野开口，少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妈妈！”

他一边喊，一边扑到了一个黑发女人的怀里。

“我遇到了一个怪人！他刚才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抓住我不放！问我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还跟我说天黑了会遇到坏人！”

“真的？你有没有受伤？”女人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查看着男孩儿的上上下下。

金发男孩儿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摔到了屁股。”

“那个人呢？”女人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就在——”男孩儿转身，本想指向身后，可他却惊讶地发现原本还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原本就不曾存在过似的，“哎？奇怪，刚才他还在那儿呢……”

“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爸爸已经在餐馆里等着我们了。”女人拉住男孩儿的手，将他带离街道。

待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捧着鲜花的菅野才从旁边建筑的拐角处走出来，他嘴里叼着根烟，红色的火光点正在半空中微微晃动。

他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抽完了嘴里的烟，才重新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