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一分钟,菅野就挂断了电话。
“发生了杀人事件?”灰原将剩下来一半签饼搭在盘子里,抬起头来问道。
“在相当微妙的地方发现了尸体呢......”菅野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蹭地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中午的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出去吃也行。”菅野披上外套,换好鞋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菅野走后,灰原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罪犯。”
名叫菅野的警察是这样看待她的,之前甚至还叫她趁着身体变小试着重新开始——重新开始,这不就是对罪犯才会说的话吗?
灰原有种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变小了,这位警察肯定会在一切结束之后亲手给她戴上手铐。
但警官并没有错。
其实她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作为组织的一员,她研制出来的药物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就算不情愿又能怎样?她还是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了血污。
而就像琴酒所说,这双手一旦沾上了血,就再也洗不掉了。
现在的她,没打算洗白自己,因为她知道洗不白。
但至少,她想做些什么去赎罪。
冒着被组织发现的危险出门帮菅野警官调查案件也好,推理出真凶也好,这是她能想到的赎罪方式。
除此以外......
灰原哀将没吃完的签饼吞进嘴里,然后端着空盘子走进厨房。
把厨房整理的井井有条之后,灰原在玄关披上外套,穿好鞋,戴上菅野的墨镜,又扣上一顶黑色鸭舌帽,留念地环视了一周这个供她度过了数天“正常人生活”的屋子。
随后毅然决然地开门走出玄关。
XXX
菅野驱车赶到涩谷市政大楼的楼底下,那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佐藤远远地看到菅野警部来了,于是走过去,帮他抬起警戒线。
“——具体情况如何?”
“死亡的是市政大楼的夜间保安,植田哲史,四十六岁。昨晚是他在值班。”
菅野在尸体旁蹲下身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防水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