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

唐月华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细密的冷汗浸湿额边几缕发丝。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瞳孔收缩。

林哲睡在她身旁，呼吸平稳，面容安静祥和，映衬着她的惊惶不安。

唐月华双手捧着身前抓紧，如今只有完整的衣服才能保全她最后一丝安全感。

只是这么看着林哲，唐月华眼眶又一次泛红，“……”

就在上午，林哲来到月轩，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搂着自己来到六楼闺房。

唐月华脑海里面浮现出学员们低头避让、减轻自己存在感、生怕触怒林哲的场景，又看一眼身旁人，心中悲苦。

一刀下来，自己几十年经营的月轩，积攒的名声，毁于一旦。

接着，他更是理所当然地占据自己的床榻。

当自己以为他想要侵犯，想要做出暴行的时候，他唇角流露出似嘲非讽的弧度，口中说出剜心的话语。

“年纪大了。”

”没兴致。”

自己曾经努力抹除岁月留在身上的痕迹，用最高雅的仪态和最精致的妆容小心掩饰，却被他轻而易举撕裂开，将真相赤裸裸暴露出来。

这是第二刀。

然后是第三刀。

二哥……正面临生命危险。

伤心、痛苦、愤怒、还有无力感……种种负面情绪啃啮着唐月华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都不敢放声大哭。

哭到精疲力竭，意识模糊，昏昏沉沉睡过去。

然后又一次惊醒……

睁眼看到的，都是身旁安然熟睡的林哲。

几番反复，唐月华的精神被折磨到极限，睁着一双空洞发红的眼，麻木地看着林哲。

“嗯～”

林哲从喉间发出一声慵懒而满足的低吟。

他缓缓睁开眼，惬意地坐起身，大大地伸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整个人放松又自在。

林哲活动一下脖颈，突然一顿，好像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歪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唐月华身上，看到这副憔悴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