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本体正是先天十大灵根之一，自然对其他灵根气息无比敏感。

那种熟悉的古老气机扑面而来，让他再不敢怀疑。

然而，越是认出这些灵根，他心中越是翻江倒海。

“不对！”

杨眉猛地摇头，双眸死死盯着那株巨大的蟠桃母树，声音低沉而惊惧：

“那蟠桃母树，不是早就被鸿钧老贼赐给童子昊天，用来镇压天庭气运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更可怕的是！

这片果园里的灵根们，竟全都静静望着他。

杨眉心中一凛，随即反应过来。

既然大家都是先天十大灵根，他们对自己的气息也是十分敏感，说不定已经认出自己的跟脚了！

果不其然，周围的灵根们自他出现后，便一直在暗暗注视，气息若隐若现，带着古老的威压。

终于，沉默被打破。

“咔——”

一声轻响，那株高耸入云的蟠桃母树枝叶摇曳，发出低沉而苍老的声音：

“你……你是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空心杨柳树？老伙计，多年不见，你怎么会气息如此衰败，满身灵机都被打散了？”

杨眉愣了片刻，终究还是低低叹息。

“咳咳……蟠桃树友，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果然风采依旧。”

蟠桃母树的枝叶轻轻一颤，七彩霞光洒落，带着天道气息的古老声波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唏嘘：

“果然是你。记得当年，十大灵根中，你是第一个得道化形，更悟得空间法则之奥秘，自号杨眉道人，在洪荒闯出偌大名头。我在天庭时，还常听到天将们谈起你的传奇……怎的今日，却落得如此模样，似乎……身受重伤，命火将熄？”

话语间，仿佛连整片果园都随之黯然，缅怀着混沌初开之时的岁月。

杨眉目光深远，神色复杂，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唉……不必多问了，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自然之理。能留下一缕残念不灭，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