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王索上门逼亲之后,青石巷余家的那扇半旧木门便再未轻易打开过。
任凭左邻右舍如何关切探问,里头也只是偶尔传出妇人压抑的抽泣与男人沉重的叹息。
一股无形的阴云,笼罩在这户老实本分的人家头顶,也同样沉甸甸地压在了隋家兄弟与江旻的心上。
而比这更先一步爆发的,却是桀雷武馆内部的争执。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武馆后院的练功场染上了一层肃杀的颜色。
隋实赤着古铜色的上身,虬结的肌肉上汗珠滚滚滑落。
一双虎目充斥着血丝,死死瞪着对面的兄长:“大哥,我最后说一遍,雪儿姑娘的事,你别插手!”
站在隋实对面的隋诚,脸色亦是铁青。
一向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寒霜,缓缓擦拭着手中那根浸润了汗水而显得愈发深沉的白蜡长棍,动作不急不缓,“隋实,收起你那套说辞。我与雪儿姑娘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轮不到我?”
隋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与雪儿姑娘年岁相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呢?你都快二十了,年纪比雪儿姑娘大了那么多,你好意思凑这个热闹?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
隋诚擦拭长棍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我安的是护她周全的心!不像某些人,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就只剩下匹夫之勇!你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天天跟在人家姑娘屁股后面献殷勤吗?是要有能力,有脑子,为她遮风挡雨!你问问你自己,你有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滚油,瞬间泼进了隋实心中早已燃起的怒火里。
“我惹是生非?我没脑子?!”
隋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板都仿佛震颤了一下,“那天在街上,赵子期那狗东西出言不逊,要不是你死死拉着我,我早就把那杂碎的满口牙都打下来!你那叫沉稳?隋诚,我看你那叫懦弱!你怕赵家,你怕惹事,你根本就护不住她!你连为她说句话的胆子都没有!”
“住口!”
隋诚猛地将长棍顿在地上,坚硬的青石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激起一圈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