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光景,弹指即过。
古庭剑宗那座沉默了百年的青铜巨塔,今日终于缓缓推开了尘封的门扉。
塔身上斑驳的剑痕,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古老谶语,一股苍凉而肃杀的气息直冲霄汉,令风云为之驻足。塔下广场,天下年轻一辈的翘楚几乎悉数到场,衣袂翻飞间,尽是藏不住的锋芒与野望。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在绷紧,剑在鞘中低鸣,应和着修士们胸膛中那颗躁动不安的道心。
高台之上,古庭剑宗那位须发如雪的老宗主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扫过台下。
开口声音不大,却如晨钟暮鼓,敲在每个人心上,“百年大比,只为遴选英才。此次,我宗联合其余九大宗门,共襄盛举,设下彩头。”
老宗主微微一顿,气沉丹田,声如惊雷:“此战,入榜前五者,各赐‘半仙兵’胚胎一件!”
此言一出,如巨石投湖。
半仙兵胚胎!这五个字,瞬间让广场上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炽热。那是天门境大修都要眼红的至宝,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阶梯。五件,十大宗门的手笔,不可谓不惊人。
在无数道贪婪与渴望交织的目光中,古庭剑宗的长老适时上前,朗声道:“大比之前,按例当有演武助兴。今日群英荟萃,不如请截天宗赵家树与小西天净慧佛子,为我等开场?”
此言正合众意,一时间,应和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截天宗坐席中,一名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的青年站起身来。他是赵家树的大师兄,隋井然。他看着自家师弟,眼神中满是欣慰。百年前,师尊岑道玄那封信犹在耳边:“看好家树和魏丫头,少一根毫毛,我揭了你的皮。”
隋井然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台上那道已然挺拔如松的身影,他心中笑骂:“都快追上老子了,还护个屁的道。”
万众瞩目下,赵家树缓步登台。他一身截天宗的素净道袍,琉璃道胎天生亲近大道,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韵味。
对面,小西天的佛子净慧,一袭月白僧衣,赤足踏上青铜战台,眉心一点朱砂,眼眸中是看尽世间悲苦的慈悲。
“赵师兄,请了。”净慧单手立于胸前,声音清澈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