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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试探对方的态度,小心翼翼问道,“叶世子行事乖张,他近来多次惹怒圣上。在您看来,这是否是叶国公授意?”
叶家这分明是取死之道,难道叶钧当真以为自己与圣上情同手足,全然不担心自己被圣上所猜忌?
淮安王也就罢了,叶钧到底是外人。
“再多的情谊也在中消磨殆尽了。君臣,自古就没有一个能有善终的。
情同手足?绝对的信任和忠诚?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对方冷笑一声,右手伸进棋篓,手里抓满了一把棋子。
“所以你要知道,一枚棋子有一枚棋子的用处,若不能为我所用,宁可弃之。”
只见白玉棋子被对方抓在掌下轻慢地玩弄着,看得人不敢抬头。
“或者,换一颗,也不是不可以。”
粒粒冷白玉棋扑簌簌地落入棋篓,复而又重新回到掌心。
眼前的人端坐在棋盘边上,视线正漫不经心地扫向他。
一股威压突地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背脊抖如糠筛,皮肤上悄然起了一层冷汗。
只能将头垂地更低,额头死死贴紧着地面,闷声道,
“您说得是。”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家已然有动摇的意思,有用的棋子自然是争取的好,将棋子推向对立面,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知道该怎么做。”
“——下官唯您,马首是瞻。”
他极力压抑住喘息,神色恭敬地回话。
一眼望去,白子已成合围之势,只待将黑子剿杀殆尽。
半高的棋盘上,败局已定。
“下官告退。”
对方轻应了声,随后遣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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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来人、快来人!”轰动一声,房门口两步并三步地摔出一人。
他吓得浑身僵硬,面容惊悚异常,尖叫大喊:“......救、救命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