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真正的‘水深火热’,什么叫连皮带骨都烧成灰的滋味!都过来,和老子一起商量如何破敌!”
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中的暖意与嬉闹瞬间被凛冽的战意取代!
余乐最后那句“烧成灰烬”的咆哮还在帐梁间隐隐回荡,冰冷的杀伐之气如同实质般弥漫。
将领们脸上的嬉笑早已被钢铁般的凝重取代。
无需催促,他们互相搀扶着,或搭着肩,或撑着腰,沉默而迅速地聚拢到巨大的云州辇图前。
陈林扶了一把肋下伤势未愈的韩冰,唐鹏在周通完好的右臂支撑下,努力站直他那庞大的身躯,老杜则默默调整了一下绑在胸前的伤布位置。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铺开的地图上——那张余乐刚刚亲自标注完毕的云州军力布置图上,每一处标记都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沉的寒意。
帐内一片沉寂,落针可闻。?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伤布摩擦的窸窣声,以及炭火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那张精细的辇图上,乌蒙城被朱砂狠狠圈住。象征着沈达主力拒马营的黑色三角阵列,密密麻麻地扼守在鹰嘴崖和卧牛滩这两处生死咽喉。
更令人窒息的是,在那代表着拒马营的黑色三角旁,清晰地用小字标注着“甲胄精良”、“火铳千杆”、“虎蹲炮三十门”等字样!代表游弋骑兵的红色箭头旁,也标注着“配手铳”、“善骑射”!
这就是云州军!大燕最精锐的边军之一!?云州乃天下产铜重地,沈达依仗地利,麾下装备火器之多、之精,绝非孙宪、刘敏那些流寇草莽可比!一想到雄关卫那狭窄陡峭的通道上,顶着如雨点般倾泻的铅子、撞上震耳欲聋喷射铁砂的虎蹲炮、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所有将领的心头都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
唐鹏趴在一张特制的矮几上,肥厚的手指点着鹰嘴崖旁边的火炮标记,声音沉闷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大将军,这雄关卫……沈达老乌龟把拒马营堵在前面,后面架着火炮,占了地利不算,还娘的全是烧钱的铁疙瘩!硬顶着冲?太平关下咱们兄弟的尸首还没凉透呢!”
他粗壮的手指用力按着地图,仿佛能感受到那血肉横飞的惨烈。
“这次强攻,咱们伤亡了四、五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