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时扫向东方的锐利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令兵被引入,跪地急报:“王爷!乾军主力夜袭东豁口!攻势极猛!张悍将军正在豁口内率部死战!刘黑闼大人督战甚严!然乾军悍不畏死,我军伤亡……伤亡惨重!缺口处……已成血海!”
“知道了。告诉张悍、赵铁牛、刘黑闼,务必死守!本王自有安排。”
刘敏声音平淡无波,挥手屏退传令兵。
他抬眼看向角落阴影中如同毒蛇般静立的陈事:“事情办妥了吗?”
“回王爷,一百六十辆重车,轮轴加固,套双骡,‘药材’、‘货箱’、细软皆已装载完毕,藏于后院暗巷。”
“先拉往慈云寺。”
“是。还有五百铁卫,一人三马,兵甲齐整,分三批匿于寺内地窖密室,马匹精料饱食。”
“西门守将王麻子的家小在何处?”
“他家小七口,也已关入慈云寺地牢最深处,十二名死士日夜看守,插翅难飞。”
陈事的声音阴冷滑腻。
刘敏微微颔首。东面的厮杀声似乎更加清晰密集了,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他眼中寒光一闪。
“陈事。”
“属下在。”
“你即刻持我令牌,秘密前往西门城楼。”刘敏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寒意:“告诉王麻子,关键时刻即将到来。待东门豁口战至最惨烈、乾军全军注意力皆被拖死之时,本王会给他信号。看到信号,无论何人阻挡,立即落吊桥,开西门!若误了本王大事…让他想想他那个还在吃奶的儿子!”
“遵命!”
陈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躬身领命,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殿外黑暗。
刘敏起身,缓缓踱至殿门前,望着东方那片被厮杀声搅得不安的夜空。隐约的火光映在他冰冷的眸子里。
“绞吧…好好绞…”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低语如风:“用你们的血肉,为本王的生路铺一层厚厚的垫脚石。余乐……本王在云州,等着收你们这份‘厚礼’的利息!”
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内殿深处那道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