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妹妹!” 虎子咬着牙扑上来,被喽啰一刀刺穿肩膀。鲜血喷在梨花木雕的窗棂上,像极了去年春天他和妹妹一起贴的红纸花。
村东头的王秀才家,此刻正上演着另一场惨剧。贼寇们把他的藏书扔在院子里焚烧,火苗舔舐着泛黄的书页,把 “之乎者也” 烧成蜷曲的黑蝴蝶。
“李老三,你小时候还抄过我的论语!” 王秀才被按在火堆边,胡须被火星燎得焦黑,“你忘了你娘求我教你认字时,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李老三别过脸,手里的钢刀却握得更紧:“先生,不是我忘恩负义。黄炮坡的规矩,见了读书人要留全尸,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他突然闭上眼,刀锋从王秀才颈间划过,溅起的血珠落在燃烧的《春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爹!” 躲在水缸里的小书童探出头,刚要哭喊就被母亲死死捂住嘴。女人看着丈夫的头颅滚进火堆,指甲深深掐进孩子的脊背,直到血腥味混着墨香飘过来,才松开手无声地落泪。
驿道上的商队此刻正被圈在打谷场里,领头的赵掌柜被绳子捆在碾子上,新买的绸缎被贼寇们撕成布条当绑带。
“孙头领,这批货是发往昆明府的官货啊!” 赵掌柜的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茅草,“你动了这批货,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官府?” 孙彪啃着抢来的苹果,核随手扔在赵掌柜脸上,“上个月知府的小舅子还偷偷给我送了二十箱军火呢。你当这世道是王法说了算?是老子的刀说了算!” 他一脚踹翻货箱,露出里面的瓷器,“这些瓶瓶罐罐能值几个钱?”
“那是景德镇的官窑!” 赵掌柜心疼得直抽气,“一对青花瓶就够你买十亩好地!”
“老子要地干什么?” 孙彪抡起大刀,将瓷器劈得粉碎,“等老子占了昆明府,整个云南都是我的!” 他突然指着人群里的一个女子,“把那穿绿裙子的拖出来,给弟兄们乐呵乐呵。”
女子尖叫着被拖走,她丈夫刚要反抗就被一棍打晕。赵掌柜看着满地碎瓷片,突然哈哈大笑:“孙彪!你以为烧杀抢掠能成大事?当年吴三桂够狠吧,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
孙彪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一刀插进赵掌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