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这种关系,其实是十分正常的,也是十分无奈的,人口稀少,只能这么混着来……
此刻她褪去了平日的温婉,穿着一身素色皮袍,站在拓跋部的议事大帐前,目光扫过那些骚动的族人。
“拓跋家的血还没冷透!”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喧嚣的力量:“建德首领走了,卢之也走了,但我们还有根……这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拓跋部的根!”
族人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看着拓跋丽芝,想起她平日里调解纠纷时的公正,想起她在灾年里将自己的存粮分给孤儿寡母的善举,更想起她此刻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拓跋卢之的遗腹子,是拓跋建德一脉仅存的血脉。
这双重身份成了她最硬的底气,既是能稳住人心的长辈,又是拓跋家未来的“守墓人”。
可拓跋丽芝心里清楚,底气撑不起现实。
平阳一战后,拓跋部族连带着麾下依附的小部落,总人口已不足两千户,且日日有人逃亡。
她派人清点时,发现能牢牢攥在手里的,不过两百余户老弱妇孺……青壮几乎都倒在了平阳的血泊里。
这样的残部,别说在北蛮诸部中争雄,就连自保都难,更别提染指中原。
“得找个靠山。”拓跋丽芝在深夜对着油灯盘算,在这天下之中,与拓跋部族没有仇恨,而关系不错的,唯有段豪,一方面与拓跋部族无仇,另一方面,段豪势大。
她连夜召来仅剩的几位老臣,敲定了去向:“带着族人去投段豪,不求复兴,先保住这口气。”
迁徙的路比想象中更难。
每日都有人趁着夜色溜走,走到段豪的势力范围时,那不足两千户的人口又折损了许多,如今只剩下两百户了。
段豪听闻拓跋丽芝带着拓跋残部前来,倒是给了几分薄面……毕竟这也算是曾经的战友,他最终在东五部划出一块贫瘠的草场,收留了这群幸存者。
站在新营地的土坡上,拓跋丽芝摸了摸小腹,望着远处段豪部巡逻骑兵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风里带着草腥味,也带着一丝活下去的微弱希望。
拓跋部的辉煌已成过往,但只要这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