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变得紧绷，苍老秽浊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琳琅，等待她的回应。

彷佛琳琅只要说“他还能再活上一二十年”，他立即就能精神抖擞起来。

“皇阿玛，你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想的太多，其实……有时放下点烦恼，人也能长久畅快点，您说是不是？”

琳琅说得比较随意，听在康熙耳中，就却另外的意思，颇有深意。

康熙嘴角抿了抿，心里面琢磨了几回，越琢磨越觉得琳琅话里有话。

琳琅这是打算让他退位？

把十三立为太子？

自从太子被废，朝堂上下哗然之后便是提议立太子，康熙都没理会，甚至很烦躁。

但琳琅说的话，他却记在心里，储君确实该定下了。

“你说得对，朕明白了。”

康熙沉默了片刻，转而对琳琅点点头，说的很认真。

“皇阿玛心里有数就好，你老当益壮，可别再问阳寿不阳寿的，多不吉利。”

琳琅安慰了一句，就不打算继续待了。

康熙虽然苍老疲惫，但还没到死的时候，急啥呀，先把自己乌烟瘴气的后宫整顿好再说吧。

康熙嗯了一声，心情略显惆怅。

看着年轻的儿子们，越发觉得自己老了，那种即将被人取而代之的悲怆和不甘油然而生。

但不服不行啊。

琳琅都说，他要放手，如果不放，是不是没得活？

康熙自行脑补，越想越心惊。

琳琅出宫的当口儿，康熙便传旨召来几个心腹大臣，商议着储君。

康熙心里嘱意的是胤祥，一则是他娶了不一般的福晋，二则是为了弥补章佳氏。

三则是觉得老十三有能力，有他当年的风姿。

但他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合计来合计去，还是十三最出众。

九阿哥自解禁后便开始筹谋太子之位。

为了这事，暂时连冷宫里的额娘都没多见，心里发了狠，用大把的银钱贿赂能贿赂的朝廷官员。

此举，颇有成效。

没多久，四阿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