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棺,取出早先背好的麻绳,在从始至终没给他添乱、开口,只是倔犟跟着的涂山雅雅注视下缠好,而后,略显艰难地负起。
知他快到了极限的涂山雅雅张口欲言,却,不晓得该怎么劝。
如何能劝?
再此后,又是数日,
本就苍白的顾应脸色愈发惨白,步伐也没了先前平稳,直给涂山雅雅看得一阵揪心,情绪随他而牵动……
纵使如此,她依旧不敢劝。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劝,不能劝,绝对绝对,不能劝……
直到,来到此地。
直到,顾应挖出坑后自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自说自话,她才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阻。
意料之中的冷眼、愠怒、淡漠……通通没有。
有的只是顾应回眸一望,早便干裂开来的嘴唇动动:“好。”
回完,他坐在坑前,右手撩起衣袍从腰间取出酒葫,昂起脖子饮了一大口。
见状,涂山雅雅抿着唇坐在他身旁,距离,不过三尺。
待顾应喝的差不多了,酒葫往腰间一别,又开始发呆。
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灰色眸子呆呆盯着那坑里边儿看。
或许是在想,这么小的地方他师兄是否能睡得惯吧……涂山雅雅神情低落的暗想。
突然,一只大手抚摸上她的头顶。
却,浑然不似以往温暖。
反倒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冰凉,并不刺骨。
一壶外观平平无奇的酒被递到她面前,“辛苦你了。”
这酒,是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她刚喜欢上的。
芝麻香的味道她很喜欢,新奇,只可惜当时只有一坛,花再多的钱也只有一坛。
说是难酿,明年来还会有。
她当时,遗憾了几天……
“先喝着,我给师兄……”
仿佛在一瞬间正常起来了的顾应柔声打断她的思绪,顿了顿,扯起嘴角笑了笑。
在涂山雅雅怔怔接过酒壶后,起身,踩着步子几步走到棺材侧,俯身、指尖戳土,分量不轻的棺木随他腰间发力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