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开了一孔的天空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扩大，大到，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笼罩跪在地上抱住涂山雅雅的顾应身上。

连身上干涸的血渍，都染成了金。

可那肉眼难觅、紧紧束缚住他和他身后巨剑的锁链色泽依旧。

自上往下俯视，仿若一层取自九渊之下的海水覆压一般。

而被覆压的那人在调整过来后，眼神竟是浮起阵阵疑惑茫然。

“我……”

他张开干裂开的嘴唇，望着怀里憨憨昏睡的涂山雅雅，脑袋一歪：“好像忘了什么……”

良久，他倏地驱散茫然，转而化作寒芒！！

不对！！

发觉有某种不可言力量徘徊身周的顾应猛地抬起头，栓住他脖颈的锁链被牵动、作响。

“你要抹除我！！”

顾应的声音嘶哑狠厉，面上的表情和灰眸却是愈发冰冷！！！

“你若容不下我兄弟二人，为何不一开始就把我们打杀！！”

少时游历天下，他曾听闻这世间有天道。

它是天地万物意念的集合体，是世界意志的代名词，是一，也是万……

耐不住好奇心的他去信询问师父，后者不过一日便送来一道由宗师出手、凝炼天地灵气所化的飞剑。

她老人家没有反驳，也没承认。

‘或许吧……’

只不过，那飞剑上除了师父留下的三个字，还有一缕感之极为奇异的气息，令人不喜。

他问师兄师姐，前者皱眉，后者沉思片刻，柔声道出二字：‘劫气’。

随后，师兄的遭遇隐约让他明白，这世间似乎真的有所谓的道……天道……

在那层层不似人力所为的锁链袭来时，他其实已经内心明了。

“真是……”

顾应咬牙，狠厉的眸光慢慢黯淡下来，垂首，强扯起嘴角朝丫头一笑：“让人不甘心呐……”

他早便明白，无论有没有天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影响一件事：这个世界允许他们同修两界之法，甚至还愿意给他们些许馈蹭，唯独不允许……

他们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