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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这盘棋最大的变数!
他才是张合乃至曹操,都自以为已经彻底清除出局,却随时可能从背后捅出致命一刀的暗箭!
“来人!”我霍然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
守在帐外的亲卫立刻入内:“将军!”
“去请军师过来,立刻,马上!”
“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庶便披着一身寒气,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大帐。
他眼中有深深的疲惫,但精神依旧矍铄。
看到我站在地图前,眼神灼灼地盯着西凉方向,他先是一愣,随即关切地问道:
“主公,深夜唤庶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元直,我想派人去西凉,联络马超。”
“什么?!”
徐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眼中瞬间闪过震惊、错愕,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与反对。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此事……此事太过凶险!”
“我知道凶险。”我的语气平静,但决心已如钢铁,“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主公何出此言!”
徐庶的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指着沙盘,条分缕析地剖析道,
“其一,马超自渭南一战后,早已兵败势孤,如丧家之犬,辗转依附于羌胡部落之中,行踪不定。
茫茫西陲,黄沙万里,我们派去的人,如何能寻得他?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其二,即便侥幸寻得,”他加重了语气,
“马孟起此人,素来桀骜不驯,勇则勇矣,却反复无常,乃是一匹彻头彻尾的西凉野马!
他岂会甘心听我号令,为我所用?”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忌惮:
“最险恶者,在于其三!
主公,您这是在引狼入室啊!
若他假意应承,得了我军的资助后,却按兵不动,坐视我军与张合两败俱伤。
甚至……甚至他野心复萌,不攻曹军,反而趁我汉中空虚,觊觎我武都、图谋我汉中根本!
到那时,我军腹背受敌,便是万劫不复之局!请主公三思!”
徐庶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在要害之上。
他所说的每一个风险,都是客观存在的,是任何一个理智的谋士都必须指出的致命隐患。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
烛火摇曳,将我们两人的身影映在帐壁上,忽明忽暗。
“元直,”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你只看到了风险,却没有看到风险背后,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我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陈仓”的位置上,那里,是张合大军的后方,是他的粮草辎重中转之地。
“大海捞针,固然艰难。
但正因其难,张合才算不到,曹操也算不到!
这天下,谁会想到,我陆昭敢在被十万大军围困之际,还将手伸到千里之外的西凉去?
‘玄镜台’的价值,不就在于去完成这些不可能的任务吗?”
我转头看向徐庶,目光如炬:
“至于马超桀骜,反复无常,你说的都对。
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与曹操之间,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感染力:
“他不是一匹需要被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