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废黜了与正妻所生的长子嘉,改立了新任王后的儿子迁为太子。而有了储君,君王就有了可替代性。”
“因为,赵王偃活著,那位娼妓出身的王后,就永远只是王后。可若……幼主继位,她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代掌王权,將整个赵国都变成她掌中玩物。”
庭院里静得可怕,只有虫鸣声,衬得这番话语愈发阴森。
吕不韦微微前倾,低语道:
“一个野心勃勃的王后,想要成为一个掌控实权的太后。王上,您说,她会怎么做”
“轰——!!!”
嬴政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最末端,一路直衝天灵盖。
他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幼主继位!太后掌权!
吕不韦这番话,看似是在赵王后,可听在嬴政的耳中,却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说他那位日益沉溺於权欲的母亲……赵姬!
吕不韦,和自己的母亲……他们不也正是“幼主继位,权臣与太后代掌王权”吗!
而他的父亲,庄襄王,亦是壮年而死,死得……何其突然!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瞬间攫住了嬴政的心臟!
他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看著嬴政那瞬间变得煞白、甚至有些扭曲的脸,吕不韦脸上的阴森尽散,笑了笑,语气也变得温和:
“所以啊,王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可千万、千万,不要轻信任何女人,哪怕是你的母亲,哪怕.是你最爱的人。”
“因为您永远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盘算的,又会为了什么,將刀尖对准你!”
“有形的利刃,密卫会帮您清除,可王后亲自餵服的汤药,却是几乎无解的。”
“即便最忠诚的太医,他的手也可能被別人的黄金所引导。一碗过烫的汤,一味不对的药草……君王的性命,远比想像中要脆弱。”
嬴政將这份血淋淋的警告,死死地刻在心中,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暗暗发誓,自己日后,绝对不立王后!更要在饮食、汤药之上,多百倍的心思!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