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怨的声音。敢问哪一件事,在下食言过又让大人,吃过半分的亏”
一句句话语,轻轻敲打在李园的心上。
这位靠著妹妹上位的权臣,內心深处最为敏感的,便是自身根基的薄弱。
他深知,楚国之內,盘根错节的老世族,手握兵权的封君,乃至遍布楚地、盛產游侠的墨家,没有一个是真心臣服於他的。
尤其是楚墨。
当今的墨家鉅子六指黑侠,便是出身楚墨。
而他李园,是踩著楚墨曾经的庇护者,春申君黄歇的尸体,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这份仇怨,可谓是结大了。
楚墨固然因此陷入了財政危机,若非墨鈺,日子过的苦了不少。
但若非有墨鈺从中斡旋,强行压制住了楚墨的復仇,恐怕他李园到现在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李园脸上的那丝哀怨,瞬间便收敛得无影无踪。
“是愚兄糊涂了,贤弟勿怪。”
他端起酒杯,自罚一口,隨即凑近了些,称呼也变得亲近起来,“还请贤弟为愚兄指一条明路,这天大的功劳,究竟在何处啊”
秦时墨鈺顺杆上爬,称呼亦隨之改变:
“兄长,楚国地大物博,甲兵百万,您如今身居高位,又何须在意这一城一地之得失”
“兄长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借一场无可爭议的功绩,来堵住朝堂之上,居心叵测的小人,在背后非议您的悠悠之口罢了。”
“知我者,贤弟也!”李园抚掌而笑,眼中却平淡无波,等待著接下来的重点。
“功劳,其实就在眼前。”
秦时墨鈺起身,走到帐內悬掛的舆图前,
“昔日,楚之疆土,西起汉中,南有巴、巫、黔中三郡。只是自秦昭襄王时,被那暴秦夺了去!”
“如今,暴秦国內,新王初立,权臣当道,局势不稳。其大半兵力,又被我等联军,死死地牵制在黄河沿线。”
“这,不正是兄长收復故土,洗刷国耻,建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时机吗!”
李园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率领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