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被轻纱遮住的脸,仿佛正“看”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可莫要……自误。”
“自误”
焱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她微微仰起头,宛如一只睥睨凡尘的凤凰:
“就凭那个长得跟田地里寻常老农一样的傢伙”
话虽说得轻蔑,可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身影。
明明以机关术闻名於世,號称不善武艺,可在那夜紫兰轩的试探中,却是以一种闻所未闻的玄奥术法,轻描淡写地將她击败。
那是她焱妃,平生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那份挫败感,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担心被心思敏锐的妹妹从自己眼中看出什么端倪,焱妃不动声色地撇过头去,装作在观察是否还有什么遗留的线索。
月神倒也並未察觉姐姐的异样,见她似乎真的未將墨鈺放在心上,便也不再多言,转而提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成蟜身上,有苍龙七宿的线索。不过……”
她秀眉微蹙,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困惑:
“眼下的局势,有些混乱。罗网的杀手,和墨家的那些人,好像都盯上了他。”
“而且,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罗网那边,似乎是要杀他。反而是与他处在敌对阵营的墨鈺,却好像……在派人救他。”
眼下局势错综复杂。
对於一向沉浸於星辰轨跡与命运推演,不食人间烟火的月神而言,实在是有些超出了理解的范畴。
常在红尘之中闯荡的焱妃,却是淡淡地笑了笑。
她看著自己这个心思单纯的妹妹,红唇轻启,说出了一段让月神似懂非懂的话语:
“在权力的角逐场中,来自背后的刀,往往要比对手从正面刺来的剑,更加致命。”
……
与此同时,沿途扎寨的秦军大营。
昏黄烛火在帐內跳动,將一道年轻而挺拔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年仅十七岁的长安君成蟜,身著將甲,然那张英武非凡的脸庞上,却全无少年得志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