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忙把人扶起来。
这年代的人太实在了,动不动就跪下磕头,封建传统的尾巴还没割干净。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下跪。”
陈光荣嘿嘿笑着,记住了这番话。
想到以后能当放映员,有没有油水无所谓,起码每个月能往家里带钱。
“谢谢你,只是我不明白,咱俩不沾亲带故,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起原因林北还真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已曾经的影子。
长大成人离开孤儿院,为了生存吃尽了苦头,被人打骂都是家常便饭。
没有学历到哪都不待见,还说他是爸妈都不要的野种,还不如有钱人家养的宠物狗。
为了不受人欺负,他逐渐‘黑化’成了混混的头子,把丢失的脸面再找回来。
“原因也没什么,瞅着你比较投缘。”
“头圆?我娘经常说我随爹,长着一张老驴脸。”
陈光荣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寻思着跟脑袋有啥关系。
“小陈同志啊,你得抓紧学习文化知识,我说的是对眼,你说的是驴脸,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没文化,是真可怕。
电影放映持续到凌晨一点,明天还要下地干活,早点回家上炕睡觉。
放映机、胶片、一系列设备收拾好,存放在大队的仓库里。
箱子必须得锁上,防止有不懂事,却又好奇的人乱动。
林北回到家,先是摸索墙壁上的拉盒绳子,灯打开再说。
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寻思着为啥不开灯,家里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屋里暖烘烘的,好几天没烧火的炉子,这会儿里面的煤块燃烧着。
炕上铺好了被褥,却不见老婆娟子的身影。
娘跟娟子,还有姜书勤三个女人,提前先回了家,兴许是去了茅房。
习惯性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先冲杯茶润润嗓子,整晚没喝水嗓子都干巴了。
就在这时耳边听到冲水的声音,回头瞅了眼,动静来自角落修建的浴室。
“我说怎么找不着人,原来是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