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法入睡吗?”
牧青白抬头循声看去,见秦苍亲自提着一柄灯笼,站在小石路尽头。
秦苍只身着一套便服,此刻站得挺直。
牧青白知他年迈,但见他精神抖擞,身体依旧硬朗,那提灯在他手里,犹似一口可取人性命的剑。
但只是剑,不是宝剑,因为此刻无论是灯笼的柄还是剑,似乎对于秦苍来说都只是取人首级的利器。
牧青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如此感觉。
“牧大人也有心事深埋,梦魇缠身吗?难不成是因为白日尽里,使得阴谋诡计,让牧大人心不安吗?”
牧青白笑了笑,将一只倒扣的杯子翻起,斟满酒,“请。”
秦苍坐下捻起杯子饮尽,品了品。
“怎么样?”
秦苍放下杯子:“柔。”
牧青白笑。
“太柔了,是文人爱喝的酒,我们这的将士,独爱烈酒,越烧越好。”
牧青白又给秦苍倒了一杯。
秦苍话锋一转:“无论烈酒还是柔酒,都是抚慰人心的好东西,牧大人爱酒?”
“回答老王爷刚才的问题,我不是因为心不安,是因为心寂寥。”
秦苍点点头:“是因为自认才比天高,无人可并肩而行吗?”
牧青白摇了摇头。
秦苍以为他是谦虚,因为自已所言不是吹捧。
仅凭‘只身入敌庭,一言退万军。’就足以在勋功中登顶兵圣之名了。
牧青白忽然说道:“其实有一种对酒的处理办法叫做蒸馏,能使酒变得烈,我嫌麻烦,没弄,喝酒喝的是一个过程,不是喝那一个结果,老王爷感兴趣的话,我写给你啊?”
“若牧大人愿赐教,老夫感激莫名。”
秦苍嘴上说着感激莫名,但实际上没把这所谓‘蒸馏’当回事,他今夜独自来访,是有别的事。
牧青白一边斟酒,一边问道:“老王爷,朝中文官主战,武官主和,您怎么看?”
秦苍是个老人,也是个明白人,合并起来是个老明白人,所以他知道为什么文官主战,武将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