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安动作一顿。
他五指捏紧美工刀,视线还落在被光影照得明明灭灭的绷带处,脊背却悄悄地紧绷拉直,就听九游又喊了一声。
“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因为何队几人半道又遇上急事要绕道,九游怕赶不及就趁人不注意溜出警车跑回来,一路上又是坎坷曲折的过程。
现在他嘴里还在喘气,眼神却牢牢地盯着沈遂安,尽量放柔声音劝道:“你不是要找人吗?基础资料拿来了,我这就给你看。把刀放下,好吗?”
那双殷切的眼睛正时不时地瞟向沈遂安的手,像极了警察正寻找降服逃犯破绽的眼神。
即便侧身没正眼对上,沈遂安也能从九游的视线中猜出对方此刻的心情。
可能有几分关切,但更多的,恐怕是戒备与不耐,也许还有被耽误时间的厌烦。
他想着滚滚喉结,垂首一言不发。
忽闪的灯光将他修长挺拔的影子斜钉在地面上,恍若聚光灯捕捉到一朵正待暴风雨的带刺玫瑰。
这一刻,他无处遁形。
昔日如影随形的窃窃私语仿佛随着灯光闪烁的节奏逐渐复苏,混乱的、恶意的、恐惧的,如无形的疾风骤雨肆意搅乱他的脑海。
他一点点地捏紧手指,下意识地抬手轻抚下喉咙,又机械地捏刀落向一只脚。
九游已经趁沈遂安晃神的功夫窜到沈遂安身边。
他见状迅速伸出爪子拍向沈遂安的手背,就看到微光闪烁的房间忽然唰地一下全暗下来。
立马蹬开掉落的美工刀,压住沈遂安的腰侧啪啪拍几下沈遂安的屁股,他正想训斥几句,却见头顶一闪,整个房间又迅速变亮起来。
他有些不适应地眯眼挪挪爪子,却感觉爪下触感不太对,低头就见铺着的毛巾上正躺着圈脏绷带。
再扭头,他就望见沈遂安的脚边落下两三根被割散的绷带。
结合刚才的场景,他霎时察觉到自己闹出个乌龙,就快速收回湿漉漉的爪子,跳到床上。
微张的嘴慢吞吞地张大,又默默地合上,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难言的尴尬。
他不禁地舔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