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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姿愈发端正,沉声答道:“臣冒昧,谨以愚见陈之。殿下欲为贤储君,当务者三。”
“其一,进学修德,明理知势。殿下当深研经史,非为寻章摘句,乃为探究历代兴衰之由,明辨治国安邦之道。尤须留心本朝典章制度、现行政令利弊。德为才之帅,殿下需时时砥砺心性,涵养仁恕、明智、刚毅、节俭之德,使德行与位望相称……”
“其二,谨言慎行,明察秋毫。东宫之位,天下瞩目。殿下之一言一行,皆被放大解读。故当慎于言辞,敏于行事,不轻易表露好恶,不妄议朝政得失。同时,需明辨身边之人,亲贤臣,远小人。对近侍、属官,既要示以恩信,亦需保持威仪与距离,洞察其心,不为谄媚所惑,亦不因忠言而愠怒……”
“其三,关注实务,体察民情。殿下虽居东宫,亦不可全然脱离实际。可通过阅读各地奏报、咨访贤能大臣、乃至在陛下允许下了解具体政务案例,以知民间疾苦,晓官吏情伪……”
“今日与先生一席话,获益良多。先生旅途劳顿,且先去安顿。来日方长,望先生不吝赐教。”
朱常澍结束了这次召见,语气客气而疏离,保持着储君的仪度……
虽然孙承宗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他心里面也比较认同,但面上还是表现的云淡风轻。
“臣谨记殿下教诲,告退。”孙承宗起身,恭敬行礼,缓缓退出了东宫……
而坐在主位上的朱常澍看着孙承宗的背影,眯上了眼睛,这个小动作,还是在自已老爹身上学的。
不一会儿,魏忠贤到了身侧,低声道:“殿下,这个东宫詹事,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却不知,他是否有真本事啊。”
朱常澍看了魏忠贤一眼,并未说话。
魏忠贤在朱常澍身边伺候,已有了十年……朱常澍了解魏忠贤,就如同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般……
可是,他又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孙承宗呢。
离开东宫,孙承宗并未直接返回住处,而是转道前往的内阁办公地。
作为新晋的户部右侍郎,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阁臣,以及自已的部堂大人张学颜。
通报之后,孙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