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内,安置在专门接待藩属使臣的会同馆内……
翌日清晨,崔鸣海整理好衣冠,怀揣着正式的国书,前往礼部主客清吏司递交文书,请求觐见……
礼部衙门外车马冷落,透着几分衙门特有的清冷。
接待他的是一位姓王的礼部主事,三十多岁模样,脸上带着惯常的、略带疏离的官僚表情。
“朝鲜使臣?所为何事?”王主事一边例行公事地询问,一边翻阅着以往的记录簿册,眉头微微蹙起:“唔……记得贵国前些时日方才来使,受册新君……怎么这么快又遣使来朝?可是有何贡物或是谢恩表文?”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认为这藩邦小事频繁,扰了清静。
崔鸣海心中苦笑,面上却保持恭谨,深深一揖,用流利的官话沉痛地说道:“回禀主事大人,外臣此次前来,非为贡物谢恩,而是……而是前来报丧。”
“报丧?”王主事愣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崔鸣海:“报何人之丧?”
“我国新嗣国王,光海君殿下……”崔鸣海的声音愈发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接受册封,不过十日,便不幸……不幸于宫中遭罹天火,薨了……”
“什么……”
王主事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从案后站起身,差点打翻桌上的笔架:“你……你说什么?贵国新王……死了,就是上月才刚刚受册的那位?哎呀,这可是大事了……”
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一国君主,哪怕是小邦之主,十日暴毙,这无论如何都是天大的事情!
“千真万确……国书在此,请大人过目。”崔鸣海双手呈上盖有朝鲜国王印玺,由议政府暂代的正式国书,语气悲戚:“此乃我国前所未有之巨变,举国哀痛,不敢隐瞒,特遣外臣星夜兼程,前来禀告天朝皇帝陛下。”
王主事接过国书,他快速扫了一眼内容,虽然用的是辞藻华丽的文言,但“天火”、“崩殂”、“举国同悲”等字眼清晰无误地证实了崔鸣海的话……
他脸色变得严肃无比,对崔鸣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