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最大保障……
借的越多,大明朝就越不可能坐视朝鲜被倭国灭掉!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利息”和“本金”,不就是保住李氏江山最昂贵的“保险费”吗?
至于还款……
我们是礼仪之邦,是宗藩一体,真的还不起,难不成还能卖了朝鲜的城池土地不成……
孔圣人的教导,天朝的体面何在……
这不符合“仁”、“义”、“礼”啊。
大明皇帝陛下,更是天下共主,是礼仪的表率,不可能催着要账的。
所以这些朝鲜重臣也觉得,债务?那是以后的事……
既是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礼仪之邦,总会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这份诡异的“欠债者心安理得”的氛围中,御座上的朱翊钧再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李昖,此等章程,你可听明白了,有何疑虑……”
李昖立刻收敛心神,再次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伏在地,额头触地:“臣李昖叩谢大皇帝陛下天高地厚之恩,陛下圣明烛照,洞悉臣国危难,此等章程,条理分明,恩威并济,实乃救我朝鲜于水火之无上良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陛下用心良苦,臣……臣感佩涕零,五内俱焚!”
他身后的柳成龙、李恒福等重臣也连忙跟着伏地叩首,齐声道: “臣等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看着殿下伏拜的朝鲜君臣,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平身吧。朝鲜藩属,乃我大明第一藩属,朕自当另眼相看。”
他话锋一转: “尔等可知,那南疆的暹罗国(泰国),其国亦是我大明藩属,如今正被那东吁”缅甸“的莽应龙大军压境,正在血战,还有那云南边陲的木邦、孟养等宣慰司土司,亦是频频告急,恳请天兵救援……”
朱翊钧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最后落回李昖身上,带着一丝深意: “朕,亦非无所不能。南疆烽烟四起,朝廷在云南虽有调兵遣将,稳固边防,然……要如尔朝鲜这般,朕召集阁臣部院,详加商议,定下如此周详之策,甚至派出宁国公这等重臣亲赴……可是没有的。”
这个时候的东南亚确实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