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漆盘上。
何楼心中忐忑叫住了沈枝,“女使大人。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我,我是女子?”
沈枝道,“你已成年,却不像是服过兵役的人,且戍边或驻守都城不在雪月征发。现下时日,只有更卒会轮流到地方官府服杂役。物资运输、官署修缮,你弟弟腿脚不便,你是在为他求情。”
“……公主殿下竟然愿救我弟弟,”门蓦地开了,一个少女引起了何柳的注意。
“你是阿柳姐姐?”
小拂再见到少时的邻家阿姐,满眼都是震惊。
“阿楼弟弟可还好?”
一个脸上爬着条很长的疤痕,一个身形瘦弱,憔悴不堪。
“你呢?你和檀郎可还好?”“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多年辗转,磋磨流落,战乱已经将她们磨损得不成样,能认出对方,两个人都感到大为不易,只有相拥痛哭。
站在雪地的许栀看到这一幕,除了感到欣慰,还有痛苦,无休止的阵痛从雪飘落的方向落到她的面上。
冰凉的触感模糊了她存在的价值。
因为她刚刚才知道,何柳的丈夫、父亲兄长,小拂的父亲皆战死于魏国关隘。
整个何家村的男丁都在当年从戍魏国丞相显也的部下。何氏皆在水淹大梁之前的那个队伍之中。
荒原之上,那是她亲自下的命令。
这样的决定,不可以再出现第二次……她抹去脸上的雪花,越发坚定要回到书房,要再打开李贤的书信,要重新思考未来的命局。
“殿下?”何柳叫她,但她没有停,她跌跌撞撞地往她前面跑去,深吸了一口气,跪在许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