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又穿得单薄,更是止不住发抖。
官吏道:“公主殿下,这人自称是魏民,现在隶属我大秦管辖,因服徭役之事与我等起了争执。但下官看,不尽然。”
许栀抬手止住他说话,越看那地上的人越觉得不太对劲。
“你先让他说说看。怎么来的?要告什么状?”
何楼认不出这是谁的车撵,逼到此处,赶路五十里,奔来咸阳,只为一线生机。
他怎么来的?
说来也堪是传奇。
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实情。
他拿着路上捡到的一个竹筒,里面装着一个人的身份文书,就因为这个东西,路上有人把他当成了贵族,有人把他当成了秦国密阁,沿路的官僚居然没拦他。
何楼就这么从偏远县乡一路走到了咸阳,但刚刚走到汉中这份文书却行不通了了,有个叫刘邦的亭长嚷嚷着要抓他。
他跑得倒是很快,但他的事等不了。
可一问再问,咸阳却没有人敢去受理这件事。
当下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好不容易探听清楚在咸阳管这事的不是中车府令赵高而是上卿李贤。
何楼打探到李贤府宅,以头抢地,已经头破血流。
李贤素来冷厉,找他求情已经是下下之策。没想到他遇到名声更差,专横跋扈的永安。
“……公主,公主殿下……”官员试图打断。
他抢先一步道,“草民何楼,叩首拜上。今冒死上书,非为己私,实为家中两条性命求殿下垂怜,若有言辞唐突之处,还望殿下恕草民不敬之罪。草民家世居故土,本也盼着安稳度日,可昔年征发之事,却让家中遭逢灭顶之灾。……父兄叔伯皆死于征发战争之中,到如今连尸骨都未能寻回,家中男丁只剩小弟一人。本以为能靠着我们兄弟俩,勉强侍奉老母安度晚年,可天不遂人愿,小弟染了腿疾,行走尚且需拄杖扶持,更别提承担徭役之重。如今官府又传徭役之令,竟要将小弟也强征而去。……家母年过七十无人照拂,恐时不假年……”
许栀原先还在坐在车里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听着听着,她心情越发沉重。
长城工事刚刚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