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纳十一之租税!
其余所得,悉归己有!
永不准私相买卖田亩!
土地只能因继承、开荒、国家再分配而流转!
租子要低,低到只需勤恳便有积蓄!
盖因那金山沃野,本就无边,何须盘剥百姓以养豪强?”
“其三,教化!”
陈太初强调着,手指点在虚空,仿佛在镌刻律令,“农忙开荒,农闲筑城!
无论童叟妇孺,必得识我华夏文字!
开设蒙学,‘三百千’是底线!
凡孩童及适龄者(包括归化土人),每月至少习文识数十日!
使汉话通行于路,习汉礼渐入乡俗!
金山之地,当为我华夏礼义廉耻在海外之嫡脉!”
王伦和王大郎屏息凝神,只觉得胸中一股滚烫的激流冲撞不休!
这……这不仅仅是安民垦边的方略,这是要在这万里海外的洪荒沃土之上,再造一个……一个截然不同、公平清明的新天地!
它如此高远,却又如此清晰可行!
比单纯的金银掠夺、奴隶压榨,更有着令他们灵魂悸动的力量!
陈太初说至最后,带着一丝醉酒的喟叹与难以言喻的憧憬,望着烛光深处:“或许……我大宋国运,将来那最后一道关隘之外……意想不到的转折与生机……便在你们手中那片辽阔之地上孕育。
或许有朝一日……”
他停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奇异的模糊,“连我陈太初……也要去往那大洋深处……天狗所化之新土……”
(天狗吞月传说之地,暗喻大洋洲)
王伦与王大郎霍然抬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与无与伦比的使命感!
厅堂一时沉寂如古井。
唯有跳动的烛火,在陈太初深邃的眼底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那光影中,似有茫茫大海、如林巨舰、无垠沃野、炊烟袅袅的村落、书声琅琅的学堂……
一份在烈酒浇灌下诞生的、关乎万里之外新世界血脉根基的“金玉律令”
,已然镌刻在这三位生死兄弟的灵魂深处!
海外的巨舰,已经载着华夏火种与迥异于旧土的崭新曙光,只待乘风破浪,驶向属于它们的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