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万民生死!
陛下可知,自古明君圣主,几人得享高寿?非天不假年,实乃心力交瘁,为国事熬干心血所致!
陛下……独坐深宫,可曾体会过?如今国事繁巨,远非一人所能决断。
需群策群力,依法而治,方能长久。
若陛下愿放下重担,与我等……共治天下,则陛下可免操劳之苦,享清静之福,而江山社稷,亦能稳固传承……望陛下……三思。”
“噗——!”
赵桓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明黄的龙袍与冰冷的信纸上,触目惊心!
他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因极致的愤怒、恐惧与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力反驳的羞辱而剧烈颤抖!
陈太初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匕,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虚弱!
皇帝……确实是孤家寡人,确实劳心劳力,确实……时刻活在被人篡位的噩梦之中!
这些,他何尝不知?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揭开这一切,并用一种近乎“怜悯”
的姿态,告诉他:放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是劝诫?是威胁?还是……最后通牒?
翌日,深夜,皇宫偏殿。
烛光昏暗,殿内只有赵桓与染墨二人。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赵桓端坐于御案之后,脸色依旧苍白,眼窝深陷,但情绪似乎已强行压制下来,只是那双眼眸深处,翻滚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波澜。
染墨肃立阶下,玄衣如墨,面色冷峻,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良久,赵桓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染卿……秦王在海外……一切可还安好?”
这句话问得极其艰难,仿佛每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染墨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回陛下,殿下在流求,一切尚安。
唯……无时无刻不挂念世子安危,寝食难安。”
他刻意加重了“世子安危”
四字,如同冰冷的针,刺向皇帝最心虚之处。
赵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沉默了许久许久,仿佛在下着天大的决心。
最终,他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