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看到完颜晟在龙椅上呕血而亡…
“噗——!”
一口滚烫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德宗死死捂住嘴,鲜血却从指缝间汩汩渗出,滴落在“永归大宋”
那四个刺目朱砂字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他佝偻着背,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
许久,他颤抖着抬起血迹斑斑的手,蘸着自己温热的血,在那羊皮纸末端,力透纸背地签下屈辱的姓名,盖上了象征大金国运的狼头金印。
“回…回禀…陈枢相…”
德宗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外臣…代大金皇帝…应…应了!”
汴梁城暗夜,枢相府书房。
烛泪堆红,陈太初的目光掠过金国血押的条款,无喜无悲。
他展开另一幅素笺,笔走龙蛇,一道道军令裹挟着北疆风雪与南国烟瘴,破空而出:
“敕令安南都护岳飞:交趾已定,然南疆不可一日无镇!
着尔即刻交割防务,点选麾下精骑一万,火器营三千,虎蹲炮百门,携半年粮秣,自钦州港登沧澜舰,浮海北上,直抵登州!
限六十日内,兵临燕云!”
“敕令永安州水师都督张猛:留‘镇海’、‘定波’等八舰并两千水卒于永安,筑炮台,固港口,慑真腊、占城!
尔亲率主力铁甲舰二十艘,快帆补给舰十五,精兵六千,即刻拔锚!
借季风北上,巡弋渤海,锁朴氏海魔于辽东湾外!
与韩世忠部会哨于…葫芦岛!”
“敕令燕云节度使韩世忠:严查山海关、榆关(山海关)防务!
着即于宁远卫(葫芦岛)筑棱堡,置重炮!
枢府调拨新铸‘沧澜级’炮舰四艘予尔,编为‘宁远水营’,控渤海北口,绝冰期敌踪!
陆上深沟高垒,备足粮秣火药,以待王师!”
笔锋如铁,勾连南北!
安南,升龙城,都护府衙。
岳飞展开密令,剑眉微蹙。
交趾初附,百废待兴,此时抽身…他目光扫过堂下肃立的诸将,最终落在角落里那位正唾沫横飞、跟粮秣官为了半袋陈米吵得面红耳赤的干瘦身影上。
“宋押司!”
岳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