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骨髓的轻蔑,嘴角扯出刻骨冷笑:“欺软怕硬的狗!
见了刀锋才知道摇尾巴!
朴承嗣这头喂不熟的豺狼,连骨头都给你主子啃没了!”
他大手一挥:“告诉姓金的!
朴贼,老子自己会拿!
朴氏的海船,遇一艘!
沉一艘!
遇两艘!
沉一双!
滚!”
战舰之上,旗语如刀锋舞动!
海天之间,“见朴即沉”
四个浸满硝烟铁血意味的信号,如同无形的海捕文书,烙印在这片波光诡谲的海域!
七月流火,函馆湾硝烟渐歇,尸骸清理的恶臭仍纠缠着每一个角落。
鹰啼长空,函馆山脚下,一座临时扎起的巨大牛皮营帐前,气氛沉凝如磐石。
王奎赤裸着雄健如熊的上身,古铜色肌肤上一道新愈合的狰狞箭创蜿蜒如蛇,正在与几名黧面结髻、身披鱼皮甲胄的虾夷鹰雾族长伏地饮誓。
黑陶碗中荡漾的粗粝海酒,混杂着淡淡腥咸血气。
“鹰神的子孙!”
白苍苍的鹰雾部大巫‘火石’,用苍老的虾夷语低吼,手中鱼骨杖直指东方那片苍茫大海,那是太阳升起的未知之地。
“海那边!
有金灿灿的山川!
大地上奔跑的兽群多如沙粒!
王伦领(北美开拓团领)的船帆已在那里!
我们!
带着陈大人赐予的燧火之矛!
去那里!
做自己的主人!
他粗糙的手抓起一撮地上混着木炭灰烬的泥土,狠狠涂抹在额角图腾处!
王奎豁然起身,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同样激动起来的鹰雾族年轻勇士肩头,声音如铁锭砸地:“开船!
等不得秋潮!”
码头上,三艘改装加固的“裂浪”
型大福船船底已被浓稠的桐油涂黑吃水线,甲板上满载成捆的铁质犁铧、粗炼硫磺、用鲸油精心封存的改良稻种,以及整箱簇新的燧长铳!
那是去金山(北美西岸)开疆的种子!
营帐稍远处,海风呜咽,卷过一片刚刚平整过的埋骨新冢。
陈太初立在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