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取之库府,用之战阵,一出一入,国器不失其锋!”
他稍作停顿,见赵桓仍在犹豫,继续剖析利害,字字如铁砧锤落:
“至于南征大军开拔之费,确是眼下难关。
然陛下须知,此役绝非穷兵黩武!”
陈太初的语气陡然转厉,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赵桓心中那畏缩的角落,“安南李氏,本为大宋藩属!
自熙宁以来,反复无常,僭号称尊,边患不休!
数十年间,广南西路羁縻州寨,几成其予取予求之钱粮地、奴隶场!
边民父老,受其焚掠、妻孥遭其掳掠为奴、辛劳耕作之收成被盘剥殆尽!
血泪斑斑,青史可证!”
他向前一步,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今日其趁北方有警,复增兵边境,叫嚣不已!
此獠不灭,大宋南境边民便永无宁日!
朝廷威信便如风中残烛!
且其觊觎大理铜矿之心不死,乃帝国冶金命脉之祸根!
陛下!
与其年年岁币羁縻其狼子野心,坐视边陲流血糜烂,不若毕其功于一役!
雷霆扫穴,涤荡乾坤!
此非耗财,实乃百年投资!
扫平安南,其王宫内府百年积攒之金珠玉宝、粮秣铜锡,岂止千万?战而胜之,令其割地赔款,岁输百万贡赋!
其利又何止当下军费百倍?更可得一安宁富庶之南疆,断一肘腋之患,开千百年太平基石!”
赵桓静静地听着,手指紧紧抓住蟒袍下摆,手背青筋隐现。
当陈太初提到安南可掠夺的王宫财富与巨量赔款时,他眼中的光芒倏地一闪!
那是一种被困境压榨太久之人对巨额财富的本能渴望。
然而,当陈太初话语间流露出对安南的刻骨恨意,那“毕其功于一役”
、“涤荡乾坤”
的强烈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时,赵桓心中又不禁一凛,生出几分莫名的困惑与……惧惮。
他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位位极人臣的枢相。
陈太初提及金国、西夏之害,虽也言辞犀利,但更多是战略制衡与利益攫取,并无这等欲除之而后快的森寒。
为何对南方这个小小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