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搬出来!
让兄弟们…喝个痛快!
喝醉了…就睡镇守府!
睡学堂!
睡…睡他娘的热炕头!
谁…谁要是…还惦记着…船上那点…猫尿味儿的‘玉冰烧’…就是…看不起咱‘新汴梁’!
看不起…王爷!
看不起…两位伯爵!”
“吼——!
!
!”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瞬间炸开!
震得篝火火星四溅!
无数粗瓷大碗被高高举起!
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映照下荡漾着诱人的光晕!
“喝!”
“喝他娘的!”
“敬王爷!
敬伯爵!
敬…新汴梁!”
酒碗碰撞!
酒液飞溅!
辛辣滚烫的玉冰烧滑入喉管,点燃了胸腔里压抑已久的豪情与…浓浓的乡愁!
粗豪的笑骂声、划拳的嘶吼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汇成一股灼热的声浪,冲散了北地的严寒!
这一刻…什么倭国炮火!
什么冰海风暴!
什么朴承嗣!
统统…滚他娘的蛋!
唯有…这碗中酒!
盘中肉!
身边袍泽!
才是…真真切切的…人间烟火!
镇守府暖阁。
炭火烧得极旺,暖意融融。
陈太初褪去厚重的熊皮大氅,只着一身玄色常服,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崭新的“鹰圆”
银币,指尖拂过银币上那只展翅欲飞、眼神锐利的雄鹰浮雕,又摩挲着背面那只沉稳踏浪的玄龟…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由衷的、近乎释然的微笑。
“爹爹…你笑啦!”
陈紫玉(阿囡)裹着一件雪白的小海獭皮袄,像只毛茸茸的小兽,趴在榻边矮几上,正用小银勺挖着一碗晶莹剔透的枫糖布丁。
她湛蓝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奇地盯着父亲脸上那罕见的、毫无阴霾的笑意,“爹爹…笑起来…真好看!
比…比王奎叔叔…刻在银币上的大鸟…还好看!”
陈太初失笑,将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