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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陈府后宅。
陈安,这位昔日的书童,如今陈太初身边最信任的管家,已褪去青涩,身形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干练。
他双手恭敬接过一份盖着枢密院火漆印的密札与一枚刻有“沧澜”
暗纹的青铜鱼符。
“安哥儿,”
陈太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亦是对最心腹之人的托付,“往登州,乘长风号出海,直奔流求!
寻染墨。
告诉他:旧日种下的铁树,该分些枝芽了。
以鱼符为凭,调取其船坞内‘沧’字级战船二十艘!
皆需配置最新‘雷吼炮’者!
交付张猛之手!
张猛,即流求经略之利剑!”
“另,王伦、王奎二人北归不易,需一安身立命之所。
密州胶州湾,即墨西南之海湾,潮平岸阔,内有良港雏形。
此乃枢密院特批之‘长风海驿’,许其永驻经营!
凡往来美洲船只,皆可停泊修整!
官契印信皆在此札!”
陈安用力点头:“公子放心!
胶州湾位置,仆铭记于心!
定将此信物口谕,亲自交到染墨大人手中!”
翌日黎明,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载着陈安与几名精干护卫,顶风冒雪直奔登州。
海风凛冽,浪涛汹涌,他们将在登州港口换乘快船,将陈太初的意志传递至万里烟波之外的流求孤岛。
陈安紧握着怀中那冰冷沉重的鱼符,心中涌动着与主人共同开拓沧溟的豪情。
染墨,那位与陈太初年岁相仿、曾因童贯案牵连、被陈太初救下并委以流求开基重任的旧部,如今早已在岛上娶妻生子。
陈太初身边这些最老的心腹,都如同他那永远停不下来的“救火”
巨舶上的部件,奔波于帝国急需的每一个角落。
东北的烽火还在肆虐,但对于大宋而言,渤海湾的威胁,已被暂时压缩在一条强化的海岸线与一道内河屏障之后。
陈太初的目光,如同在棋盘上落定一子,决绝地转向南方!
“攘外必先安内,救火必断其薪!
安南之扰,非止癣疥,实断我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