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骨架上,陷入了纠结的沉默中。
后院距离配药室太远了,要走回去拿钉子吗?懒得走唉,但是不去的话,活儿总不能做一半停在这里。如果现在停下来,这个骨头架子可能会被拖延到秋天才做完吧……
“要我帮忙吗?”
谢观棋低沉的声音冷不丁的飘过来——林争渡被吓了一跳,受惊的耸起肩膀回头,看见谢观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正仰着头在看穷奇骨架。
骨架下半部分已经被搭建起来了,可以支撑庞大的脊椎立起,乍一看很能唬人。
林争渡把头转回去,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同谢观棋拉开距离:“我钉子用完了,能麻烦你去配药室帮我取两袋回来吗?”
“就在进门左手边第二个柜子,柜门上贴着合神钉的就是。”
谢观棋点头离开——等他走远之后,林争渡不自觉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但是没一会谢观棋就回来了。
这次林争渡一直注意着走廊,在他绕过拐角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谢观棋走路果然是没有声音的,但是等他走近时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皂角和草药混合的淡淡气味。
谢观棋在小院里住了几天,也被小院里的各种草药腌入味了。
接过钉子之后,林争渡假装在认真干活,但却偷偷瞥了谢观棋好几眼。
谢观棋好像不打算走了,抱着胳膊靠在走廊栏杆上。从林争渡的位置偷偷看过去,至多只能瞥见他衣襟,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他面朝的方向判断出他在看这边。
不知道他是在看半成品的骨架,还是在看自己。
因为不知道,不确定,无法判断,林争渡甚至为此感觉到了些微的焦躁,后背皮肤爬起一股烦人的燥热来,一直爬上她的后脖颈。
林争渡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脖颈,假借活动肩膀的姿势,将身体微微后偏,视线终于得以看见谢观棋正脸:他在看自己。
两人视线短暂的对上,林争渡眉心一跳,迅速的放下胳膊,站直了身体继续盯着面前骨架。
她眉心紧皱,一副被手工进度难到了的模样,手一会摸摸自己刚敲上去的钉子,一会摸摸填补了白胶的缝隙。林争渡现在一定要做点什么,好让自己看上去很忙,好足以掩盖刚才那短暂的对视。
她甚至懊恼起来,在心里想:我为什么要躲开视线?
对视就对视了——又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好在谢观棋很快就走了。
他一离开,林争渡立刻按着自己心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但是那口